康和听得范景儿时事,心头实在好笑,夹了一块拨了鱼刺的肉到范景碗里。

他道:“我?一直诧异,大鑫哥人瞧着老实巴交的,你?作何打人家,今朝瞧来,大鑫哥儿时也不是省油的灯。”

范爹跟陈氏都发?笑:“大扬,啥时候教咱去吃酒嘛,你?跟大鑫同年?,俩大小伙子都还不成家,教咱们这些叔叔婶婶的干着急。”

徐扬打着哈哈,道:“大鑫啥时候成家,我?便啥时候成家。”

陈氏晓得些徐扬和元家哥儿的事,不好多?说,便没再言。

这日后,徐扬跟康和走得近了不少,常能见着两人会在一处,关系可?见得亲近。

进五月前,康和帮着陈氏分日子做了几百枚的咸鸭子和松花蛋,自家里不够数,还同外头收蒻头一般收了不少的鸭子。

陈氏起初本也不敢弄得太?多?,只怕这东西给砸在了手里。

奈何是她卖蒻头粉丝的时候,前来问咸鸭子的人多?,外邹夫郎又同她交待了四?十枚咸鸭子,教腌好了就与人送去。

除却这一家的,陆续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交待,可?一累算下来,光是定?也都给定?了八十枚出去。

这般不多?做上一些怎够。

她舍得下本钱,外也是因蒻头粉丝卖得不差,跟冬月里的蒻头一样好卖。

蒻头一方得一斤的量,才卖三个钱,蒻头粉丝多?了工序,又新鲜,泡在水里的一把湿粉丝,用大陶碗装着,半斤就要卖五个铜子,可?比蒻头豆腐要挣钱的多?。

只就是累呀,以前做蒻头豆腐简单,可?要弄做粉丝,那是精细活儿,一干就是两三个时辰,教人胳膊酸脖子疼。

不过上城里干一回买卖,夜里将白?日挣的铜子一个一个用麻绳穿起来时,提着沉甸甸的铜子,心里头又觉再累都值当。

五月里,康和跟范景预备要回山里头了,过了春,繁衍的时节结束,也当好生猎捕一番。

这一去,他们打算在山上多?待些时日,因着夏月一过,秋收时,总少不得要回家里帮着收割。

上山前,先去了一趟城里,得置办些东西。

米啊面的家里倒是有,要紧是一些常备的病伤药。

俩人便去了之前拿药的清坊朱平药铺,进了坊间,老远就瞧着里头团着好些人,不知在作甚。

康和拉着范景前去看,瞅着药铺今日并?未开张,可?门口却站着两个穿着细布黄衣的男子,正扯着嗓子吆喝:“害人性命,枉为医者,咋有这样黑心的大夫!”

“亏得我?们家员外回回以礼相待,街坊四?邻都可?瞧着,哪次请他上门不是用轿儿来接的。

好心教人欺呐,把我?们家小姐给医没了命,那样年?轻的姐儿,活生生的一条命呐!”

“大伙儿是不怕死不要命的便上这朱平医馆药铺里头来瞧吧,只怕教人断命断得更快去.........”

康和听得一知半解,但?大抵上晓得这是出了事了。

瞧着周遭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也都说得含糊。

这当儿上,康和教身旁的范景给扯了一下,他疑惑看向?人,范景朝他抬了抬下巴。

康和顺着瞧过去,只见偏巷里头,有个背着小包袱的哥儿轻手轻脚的想躲开人群走去外头的大道上。

那人正是药铺里与人拿药的哥儿,上回买的牙痛药便是他给开的。

俩人默契的跟了上去。

“哥儿,铺子里是生了甚么事?”

那哥儿忽得教两道高高的身影给挡住了去路,吓得一惊,险些将手里的包袱也落在了地上。

瞅见俩人有些眼熟,可?一时也认不出是谁,便道:“你?们是甚么人,何故拦我?去路,当心我?报官去!”

“哥儿勿怪,我?本是上医馆里想拿些药,不知怎的外头围了这样多?的人,瞧着还有人在生事。”

“受朱大夫恩惠,我?们在山里头过活,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