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教出来?的人。”崔循生硬地打断他,缓缓折起书信,“以她一贯行事,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因为?口诛笔伐便生出退缩之意,如此为?之,自有其道理。”

他在收到书信时?,就已经隐约猜出萧窈的打算。

至于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不能想,亦不敢想。

“你我谁也不能撂下湘州不管,担忧这种?情绪既无用,便不该有。”崔循的声?音近乎冷硬,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倒不如将心思放在战事上。早一日结束,便早一日能解朝堂之困,令有些人歇了不轨之心。”

如今朝中生出这么些风波,说到底,还是?因为?湘州形势僵持不下。

拖得越久,心思活络的人也会越多,想着?自家?兴许也能就此分一杯羹。唯有一场干净利落的大捷,才能令他们消停。

晏游的确是?关心则乱,但并非莽夫,心中明白当下如何抉择才好。他定了定神,沉声?道:“是?。”

江夏王这边自然?也得了消息。

他知?建邺局势一片大好,喜出望外之余,不由生出与王公一样的感慨:“若早些遣阿屿去,便好了。”

心腹或附和或恭贺,唯有最末席的陈恕一言不发,垂眼看着?面?前的酒盏,显得格格不入。

江夏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随后?有人问?道:“先生为?何闷闷不乐?”

陈恕回过神,斟酌道:“只是?在想,诸事未免太过顺遂。”

他这话说得足够委婉,但还是?在兴头上泼了盆冷水。

“先生未免多虑!若真太过顺遂,须臾便该攻下湘州才是?。”有人当即反驳道,“何况有此兆,不正昭示王爷承天命眷顾,合该成事。”

江夏王脸色由阴转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