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幸坚持己见,从她的怀里挣开,毫不费力。
空气重新灌满身前,冷冷地流动着,楚晚棠凝着眼前的人,只觉得痛经的程度还在加深。
称呼又回去了,那声过去里数次出现的“姐姐”像她做的一场梦。
怀幸的眼睫有些湿润,流转着盈盈水光,但也将这双杏眼衬得更加清澈透亮,她回视着楚晚棠,在得知真相那刻脆弱的模样消失不见,现在的她看上去跟平时无异。
她极为顺畅地藏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外泄太多,过去这五年,她早就学会了不要去依赖任何人,她也早就学会隐藏、处理自己的负面心情。
当那个看上去明媚的怀幸。
楚晚棠喉咙漫出苦涩,她肩头的眼泪挥发很快,不像五年前在墓前那天,由着女生将自己打湿。
“……不客气。”这三个字说得分外艰难。
怀幸颔首,礼貌地说:“那我继续跟楚爷爷交流了。”
言罢就要转身,却被身着旗袍的女人拉过手腕,随后沁润女声在一侧响起:“可以再做一次家人吗?不止朋友,我想成为你的家人……”
只是问得很没有底气。
在眼前的怀幸即将27岁,不是当年16岁模样,更何况,她们之间还横亘着那么多过去。
那么多她错误的过去。
“家人”这两个词触动怀幸的神经。
她挑了下眉,把另一只手按向楚晚棠的手背,再把人的手轻轻拿开,而这个过程中,她始终盯着楚晚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任何人都有这个资格,但你没有。”
掌心感受到的脉搏消失,楚晚棠心房窒闷发涩,又听怀幸说:“看在妈妈们的面子上当朋友已经是极限了,楚晚棠。”
怀幸轻声问:“不要得寸进尺可不可以?”
楚晚棠无法回答,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