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太阳穴都在发疼,很难受地回问:“如果刚刚在你身边站着的是陆枕月,你也会向她借这几分钟吗?”

“如果是岁岁姐,‘借’这个字不会出现。”

“……”

怀幸看着她僵住的神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推开房间的门,很快消失不见。

楚晚棠抬起手,去看刚刚还真实感受过怀幸体温的掌心。

而此刻会客厅好像成了冰箱,她浑身都覆满了零下十八度的冷气,冻结她的肢体和心脏,问题的答案这才缓缓在唇边落下

“不可以。”

触碰过阳光的人,要怎样去习惯夜的寒冷。

感受过怀幸温暖的她,要如何做到甘心于朋友这一层。

但刚刚怀幸那样冷静出口的话像是将她永远地关在冰箱里。

……

寿宴在晚上迎来结束,怀幸虽然被“划”为陆家人,但她不习惯住在陆家,而是定在君灵酒店。

考虑到陆枕月和陆衔月今天比她累许多,她换下礼服后在手机里跟她们说了声。

结果人刚上车,陆枕月就小跑着出来拉开后座车门,在她旁边坐下:“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又笑笑,“好啦,是我想要透透气,看看京城的夜景没什么不好。”

陆家司机在前方稳稳开车,驶出庄园。

怀幸抿唇笑笑,没有把这个理由当真,她转头看着车窗外,轻声开口:“我16岁那年认识的楚晚棠,因为我妈妈跟她爸爸准备重组家庭,不过两边家长意外车祸离世了,后来我就来到京城读大学,跟她住在一起。”

“所以,你喜欢她吗?”

“喜欢过。”怀幸扇了扇眼睫,声音有些低低的,“现在只是朋友。”

她说到这里倏然笑起来,借着光影看向陆枕月,口吻故作轻松:“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感慨,怎么我们这一桌女同性恋含量这么高,谈总、方小姐、沈总,还有衔月……”

陆枕月接上她的目光:“还有你和楚晚棠。”

“……嗯。”

“这件事我知道得是晚了点,但也没有到不能原谅的程度,尤其是还涉及到性取向,稳妥点没什么问题……”陆枕月搭着腿,说话慢悠悠的,“但是小幸……”

“岁岁姐请讲,请吩咐。”怀幸的姿态摆得很端正。

陆枕月失笑:“真的只把她当朋友吗?”

“是。”

“那我呢?也是朋友吗?”

“我跟岁岁姐会一直都是好朋友。”

“……”陆枕月听着这句话轻笑一声,狐狸眼尾上挑了下,“行,我知道了。”

怀幸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重新聊起来今天寿宴的事情。

九点半,跟陆枕月道过别,怀幸转身回到酒店。

她脸上的笑容撤去,一张脸看上去很是疲惫,她回到房间坚持着卸了妆洗了澡,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她希望陆枕月是真的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又不免想起今天在楚逸明面前下意识看向楚晚棠并脱口那句“姐姐”的自己,这件事迅速侵占她的大脑,盖过其它任何一个事件。

已经整整五年了,在这样的关头她居然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这让她有些烦躁和不安。

她对楚晚棠的感情就这么难洗掉?

她偏不信。

过了不知道多久,怀幸摸过一旁的手机,点开相册。

跟楚逸明后面聊天的时间里,她拍下不少有关怀家的照片存下,本来楚逸明想让她把相簿拿回去的,她没答应,特别是这本相簿楚逸明珍藏了这么多年。

现在她翻着这些照片,抿紧了双唇,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好半天,她才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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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第二天,陆衔月忙着回海城见恋人,陆枕月在海城的档期也不能缺席,姐妹俩便一起回了海城。

怀幸手里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