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留在北冰洋,或孤身一人,或寻一个称心的配偶,有一个漂亮的孩子。

但那又如何,那不是她的栀栀。

她后悔很多事,却不后悔有栀栀。

夏栀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变成无声落泪。

她跪伏在地,两手捧住玉坠。

心中是悔恨,是痛苦。

一个母亲失去了女儿。

无能无力,无处言说悲痛,只能手脚发软地跪坐在地面,哀嚎痛哭。

她突然想起栀栀进icu前,意识还算清醒时,迷迷糊糊的话。

女儿说:“妈妈,我不想你伤心,我想好好活着,让你开心。”

栀栀什么都懂。

孩子什么都明白的。

她知道自己被妈妈爱着,更明白自己也爱着妈妈……

夏栀哭了许久,首到视线模糊,眼睛肿的不成样子。她才离开北冰洋后,从奥斯陆出发,搭乘航班回到Z港。

女儿的尸体还存放在殡仪馆。

如果要走,至少先给女儿立个碑。

夏栀在城南风景最好的郊区买了两块墓地,两块墓地紧挨在一起。

一块给栀栀,一块留给自己。

02

有人离开挪威,也有人重返挪威。

瓦塞克雇佣兵集团新任的突击队队长名叫“钟湛湛”。

“听说这小子是前队长的弟弟,八成是托关系进来的。”

有人这样议论,却不想很快就被打脸。

这新上任的队长有两把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狠起来却不要命。

几次重要任务都圆满完成。

受了伤也从不喊痛。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他从不休假,没日没夜接任务,杀人;杀人,接任务。

有人问他是不是缺钱?

他又不说话,沉默许久后反问道:“钱很重要吗?”

有人问他怎么不谈恋爱?

他就苦笑,“谈恋爱短命。”

像是自嘲也像是怀念。

前段时间,在执行一次任务时,钟湛湛受了重伤,在icu躺了一个多月。

他出院那天,一众室友去接,却扑了个空。

一问医生。

医生说:“钟湛湛?前几天就己经出院,你们来晚了。”

于是,有人给钟队长打去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就在众人忍不住报警时。

集团上司却在群里发了通知,说:“钟队长请了几天假,这段时间首接向我汇报。”

众人一听,感慨道:哎嘿,钟队长转性了。

有人偷偷摸摸查了钟湛湛的行程,一查吓了一跳,队长竟然往挪威去了。

“挪威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到春天,那么冷。”

03

挪威的冬天总是格外漫长。

钟湛湛落地奥斯陆,一下飞机就灌了一脖子冷风,没忍住打起喷嚏。

挪威部分地区迎来极夜。

北极圈以外的奥斯陆却有着短暂的白天。

钟湛湛抵达时,太阳刚要落山。

他来不及多想,打开手机,循着朋友查出的地址,最终来到离海边不远的街区。

他对这片居民区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