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嗓音含笑,口吻慵懒、低沉,伴随游走的双唇,逐渐蚕食她指腹与指节。待到后话抛落,暗昧的字句已叩至手心。
“不若算算,你有多久没疼我了?”
听见这话,阿萝脸颊一热,心虚得不敢作声。
魏?^虽然无心责怪,内里陈述却并非虚言。打从女儿降生,她便匀出七成心神,留意、陪伴女儿成长,予他的关注难免少了一些。
但、但她也没做错什么呀。女儿是二人的骨肉。她爱女儿,也是在爱他嘛。
阿萝想着,心神渐定,欲为自己辩白。
可她将将张口,却听水泽轻哝、落得叽咕一下,难言的异样立时爬来,敲打脊髓、啮咬她四肢百骸,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
“松些。”魏?^的声音也跟着燥了,“我还要用它运笔。”
阿萝开着唇,半晌给不出回答。
她的颈子原先松弛,此刻僵得发直,只得合上双眸、深吸又徐吐,试图应下入耳的话语。
阖了眼,漆黑笼罩而来,湮灭一切,倾压她全部视野。
――唯独一只手,在她脑内磨灭不掉。
魏?^的手确实生得漂亮,骨相优美,指形修长而清减,既能挥毫泼墨、文人风雅赫然,又能持缰提剑、武者劲力昭彰。
除了文致武魄,他亦不乏柔情,常为她描眉注唇、侍书研墨。
如此温柔自也被他延至当下。
承着这股凝滞的、趋于静止的温柔,阿萝蜷着身,依靠爱人的肩头,蜷瑟的心逐渐舒展,好像迎风尝雨、点滴绽开的桃瓣。
魏?^侧首,吻她莹润的耳廓:“多久了?”
他的嗓干得厉害,偏要不依不饶、与人问个答案,便像一块烧红的铁,摔往砧面,炸开哔剥的火星,灼得阿萝心尖一悬。
阿萝杏眸未睁,晃曳的嗓音软得淌水:“不、不久。”
“方才……现下。”
这番说辞,委实是她当场想出来的。她本就晕晕乎乎,大半的心思凝在人手上,全然无法集中精神,更不必提回忆从前、盘算时日。
魏?^听得凤眸一眯,松开她手掌,再度搂住她腰肢。
饶是年深岁久、相伴多时,他仍能清晰地发觉,她的腰润得如玉、细得像柳、软得成水,好像托不住上身的重量,也承不住任何一丝薄力。
这是她最纯稚的样子,既惹人百般怜爱、生怕伤害她,又激人万分贪念、一心思求她。
自与她相遇起,他正是因此受她吸引,如大旱之望云霓[1],终于摘星而下、揽月入怀,让她作引导他、制约他的细绳与标尺。
如今,二人遍历风雨,爱她已是他融入骨血的本能。
以至于眼下,他心火燎原,却仍耐住性子、与她含笑低声:“是吗?”
魏?^如此周旋,系因他熟悉阿萝,又与她密切无间,自然发觉她尚且不太适应,须得放一放、待她再习惯些,不好误伤了她。
――况且,那不是他最想的事,更非他今夜的目的。
这般心绪,阿萝并不知晓,反而双肩一顿,被魏?^问出几分局促。
她虽已长了年岁,但在魏?^面前,仍与曾经别无二致:天真烂漫、心思恬柔,怀着不谙世事的赤忱和热烈,亦有含情脉脉的眷婉与娇赧。
所以,他此刻直白地爱她,虽很突然,她仍觉欣喜。可她虽很欣喜,却又不想他发现,省得他唇舌厉害、反复调笑,害她脸蛋红成柿子。
当然,阿萝并不知晓,她现下的脸蛋已与柿子没有分别。
她勉力凝神,小心捏着分寸,缓缓后挪身子,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与魏?^拉开少许距离。
尔后,她掀开睫,杏眸一片水润。
“不然呢?”又是这句。
魏?^望她,对入她噙泪的眼,喉头上下滚动。
他早已醒了很久,又见她这般清姿绝艳、蓓蕾初放的情态,只觉心房焦热、脏腑燥麻,似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