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打紧。这是他可以改的。
魏?^垂下眼帘,藏起滚热的眸光。长指描摹她衣缕,沿着金线,走过缎上宝花。
“不然,”他话语微沉,“便是我想你。”
听见这话,阿萝怔住,柔肠陡然一漾。她历来捱不住他讨饶,眼下忽而得了软,一颗心便像被人被掐出了水、凉津津地浸往她周身。
应是她错怪他了。她软下思绪。
他那样温柔、那样爱她,总会收起恼人的恶劣,一心盼着她好才是。
正思量时,微凉的秋风扫上腰际。
阿萝身子一激,还未弄清状况,先被人压下背脊、堵住气息。
魏?^的面庞近在咫尺。她颤着睫,感到两处热――像也不像,源头各异,一方吻她,另一方抵她,却无不来势汹汹、气焰嚣张。
太热了。她的抵抗如此单薄,左不过两片朱唇、一面小衣。
阿萝的思绪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成了茧子,困在浑浑噩噩的丝缕里,又被人一吻叩开、挣脱了什么桎梏,终于生出光洁的蝶翼。
“我想你了。”
沉哑的烫语夹杂吻中――
“我已好久、好久……没再见你掉过泪了。”
第136章激将法
入耳的嗓音沸如熔流,烫得阿萝睫羽一颤。
她眯起杏眸,捱过沉热、纷乱的碎吻,思绪绵软如云,压不住心尖炽火。
换作寻常,听闻掉泪二字,她定会想起聚拢的眉黛、微咬的唇红。那是她啜泣的模样,像雨打的苦瓜,委实称不上好看。
而今,她的脑内仍有画面,却无关眉与唇,更无关她自己。
那是另一双眼眸、另一张面庞――漂亮又清俊,精致得如雕如琢,镌有松竹的高洁与峭直,深藏的酷烈却分毫不减。
阿萝最为清楚,魏?^是很爱看她哭的。
他太了解她,熟悉她发丝与肌骨,更摸透她心肠、深谙她如何细腻,便仗着这等优势,害她回回落泪、嗓音都变了调子。
她一哭,泪水就很难收住,夹在声浪里,往透红的颊上胡乱淌着。
每当这时,他总会趁势吻她,或是堵她双唇、拭去她泪痕,或是吻她长睫、将泪花轻啄入腹,亦或是吻她颈后、任由泪水洇开衾枕。
到最后,尝过她百千道泪,他终归是吃得饱的。
吃得饱了,自然会去想下一顿。
譬如此刻,无需侧眸,阿萝便能发觉――魏?^的目光纹丝不动,似在她眉眼扎了根,生出的藤蔓长着刺,刮得她心口颤栗不止。
除却烤人的眼神,他还给了她更明显、更难以忽略的昭示。
阿萝含住唇,再也不敢乱动。她垂了睫、埋下身,伏在魏?^肩头,对他变化佯装不察。
“冷。”对自己倒很诚实。
魏?^不露声色,也未尝动作,只移目,落向她一席柔肩。
他的阿萝身量纤细,双肩均是薄的,此刻受朱裙裹住、掩入火红的绫罗,宛如?i丽、??艳的两瓣芍药,与腰际雪色截然不同。
不该只撕腰裙的。魏?^追悔莫及。
趁着心神尚稳、贪念适才萌芽,他拢臂,困住那截玉润的柳腰。
“好些吗?”
阿萝不回话,吸了吸鼻子。
魏?^不再开口,仍凝视她,燃火的视线纹丝未改。
经历了短暂的缄默,一阵?O?@低低掀起,竟是娇小、温绵的人儿动了身、挪了膝,朝后轻轻坐压过去,像极了某种倔强的掩饰。
――仿佛这样,臊人的讯号就不复存在。
只可惜,这是注定无效、甚至火上浇油的做法。
几是初落的瞬息,感知如同过电,激得阿萝朱唇紧合、抿开绵甜的幽咽。
魏?^低笑一声,眸里沉光愈灼。
听出他笑里几分烫,阿萝的耳际红了透。她低着颈子,将小脸与他错开、藏往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