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被压榨得喘不过气,看别人倒霉会有种扭曲的快意。
有人甚至幸灾乐祸地打赌,赌□□事这次要骂多久,初入社会的小年轻什么时候会被骂得崩溃。
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不知道青年低声说了些什么,趾高气扬的管事忽然脸色微变,扭头气势汹汹地离开。
领路的人事助理早已见势不妙扭头溜走,一层楼上百双眼睛都凝视着青年。
青年在原地停留好几秒,方才顺着编号找起自己的座位,最后在吕向财的身边站定。
吕向财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头。
之前几十次循环重置,他旁边的桌子都没人。仔细想想,这个人也有点奇怪,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
见青年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吕向财难得好心地宽慰道:“行了行了,别难过了,死胖子一直是那副仗势欺人的德行,前不久还骂哭好几个,你就是没做错也会被他鸡蛋里挑骨头。”
“……嗯?”青年忽然回神。
他愣了愣,和颜悦色地笑道:“谢谢,我没事。你知不知道门口那两棵迎客松是谁在照顾?”
吕向财怔了怔,倒是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刚才青年在门口愣上好几秒,他还以为青年羞愤难忍脸皮薄,原来是在观察那两棵迎客松?
吕向财探着脑袋瞧了瞧,两棵树表皮枯黑,枝叶凋零,眼瞅着是要死了,神仙难救。
想想也是,公司里聚集了这么多怪物,充斥着腐朽污浊的气息,就是铁树都扛不住。
他当然不能对一个普通人说出真相,见青年有点在意,随口道:“一般是清洁工,但他们不怎么管。听说前公司建立时选址有问题,坏了风水,人没事,但植物都活不长,隔不了多久就要换一批。”
“原来是这样。”青年扭过头,打开电脑,低眉浅笑道,“我叫谢叙白,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很高兴认识你。”
第二天一大早,吕向财就看见那两棵无人问津的迎客松旁边,多出一道停驻的身影。
青年自费买来无臭无味的有机肥和营养液,试图救回奄奄一息的迎客松,吕向财扯扯嘴角,权当看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