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顿的学生们拿出精心准备的“关怀礼包”,笑容可掬地递给指定的孩子。孩子们被工作人员引导着,像提线木偶般走上前,伸出小手接过,脸上努力挤出被教导过的“感激”笑容,对着镜头说“谢谢哥哥/姐姐”。
明优也分到了任务,负责给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分发礼包和拍照。
她走到一个扎着稀疏小辫、抱着破旧布娃娃的小女孩面前,蹲下身,递出包装精美的礼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甜美:“给你的。”
小女孩怯生生地接过,很沉,她抱得有些吃力。
她抬起小脸,没有看明优,而是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举着相机、眼神催促的工作人员。
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标准化的、毫无笑意的笑容,对着镜头方向,用背诵的腔调快速说:“谢谢姐姐。”
声音平板,像念台词。
明优的心沉了下去。
第39章 彩色的心
活动室里的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恩顿学生们那被礼仪课千锤百炼过的微笑,孩子们被工作人员无声催促着摆出的姿态,还有院长那搓着手、混合着感激与局促的干涩嗓音,一切的一切,都在这灰扑扑的空间里发酵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
明优的目光扫过角落,柏崇依然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靠在蒙尘的窗边,指尖捻着那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投向窗外荒芜的后院,仿佛这里的喧嚣与他隔着一个世界。
他周身弥漫的疏离感,此刻竟成了一种讽刺的清醒。
流程还在继续。
一个工作人员轻轻推了推那个抱着礼盒、不知所措的小女孩,示意她该退场了。小女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脚下被翘起的地砖边缘一绊,小小的身子猛地向前踉跄。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