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事情一定是越清楚越好。”钟艾突然坐直撞到身后的架子,赶忙表态,揉着后脑勺向后一靠,准备听故事。

“好嘞好嘞,那我先说说这孩子当时好的时候。”周父突然挺直佝偻的脊背,如释重负,又给周母投去了看到希望的眼神,浑浊的眼球突然泛起光亮,从前他们给一些算命的人讲前因后果,大部分都没人听,听了的也囫囵听着。

但今天这个年轻人,很不一样。

窗外突然掠过麻雀剪影,周父清清嗓子,喉间痰音随着茶水吞咽消失,娓娓道来:“钟小姐,我们家小周月是92年12月生的孩子,她出生的时候我32岁,我老婆27岁,我是来阳市阳村镇下乡的知青,在那当了几年老师之后遇到了我老婆,也就彻底留下了。“

阳市阳村镇在雁镇几百公里之外,几十年前那里的生活水平不高,听老一辈说最后一次知青下乡活动,阳市周围村镇以及雁镇都来了不少知青,但第二年开始知青大规模返城,有许多人就都回去了。

“在那个年代,我们算是晚结婚的人了,但我们很相爱,所以结婚之后很快她就怀孕了,我们都很期待这孩子的到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培养成优秀的孩子,绝不能让孩子蹉跎了……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许多东西都有雄心壮志,包括养孩子这件事。”周父说到这,突然摘掉眼镜擦拭镜片,露出怅然的表情,周母见状,布满老年斑的手覆在他手背上,伸手握住了周父的手表示鼓励。

“这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对她都比较严格,因为我们是双职工家庭,更不想落个不会教养孩子的烂名声,所以严上加严。这孩子从小也苦,学校学完,还要学些琴棋书画的兴趣班,在学习上,我们一直对她的要求是保三争一,这孩子也争气,从幼儿园上学到高考那年,十几年里学习从没掉出过前十名。”周父说到这,有些骄傲,一瞬间的骄傲闪过后,眼中又被痛苦填满。

“前十名?班级里吗?”钟艾提出疑惑,按周父的说法,周月学习这么好,从小的学校更不会差,周围都是学霸才对,这种情况保持十几年的前十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是的钟小姐,是年级前十……她在班级里从来都是前三名。”周母回答道。

钟艾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嘴巴都抿了起来,开始在心中膜拜周月。

“请继续。”钟艾抓起茶盏猛灌一口,拿起一支笔,开始记录些信息,钢笔尖在纸上戳出小洞。

破奴一挥手,纸上浮现一行泛着金粉的字迹你在记什么?

钟艾手写回复我记一下具体事件,好分析分析。

破奴突然用指尖戳她后腰软肉,一笑,回复你不必记,我不会忘记,字迹工整如印刷体。

钟艾痒得差点跳起来,随即回了个OK,感叹号差点划破宣纸,回复完又开始听周父继续讲故事。

“因为孩子十几年来乖巧懂事,上进努力,所以我们也没多想,小周月第一年高考是10年,她考上了个不错的成绩,是个上海的学校,我们都以为她会去读大学,然后工作,找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可谁知道,到了大学快报道的日子,她突然撕掉了录取通知书,说她要复读。”

第40章 状元命

第四十章

钟艾听见这句瞪大了眼睛,随手从身后拿下来的檀木铜币盒子被指尖掐得咔咔作响,暗道这周月果然和八字里的性格很符,比较任性。

“话说到这里,就要说到我们夫妻俩了,当年……因为我们也对她的高考分数表示过失望,所以当她提出要复读,我们也就没拦着,而是马上给她找了学校借读。”周父突然扯松领口露出泛黄的汗衫,边说话边用布满老年斑的左手拍了拍大腿,沙发都被拍出闷响。

钟艾脚尖勾住脚踏晃悠,和破奴对视一眼,破奴倚着屏风挑眉回应,明白周父这是对自己动了气。

“而且在小周月小时候,她外公也给她算过命的。”周母突然扯断一节周月的衣服上的线头,拉住了自己老伴的手,那节线头飘到了周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