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孩,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露出一抹微笑,这气息他太熟悉了,敌意、好奇、压制欲甚至还带着一些深层的嫉妒意味,扑面而来。
破奴伸出手,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两人握了握手,楚塬故意加重了三分力道,随后快速松开。
“是的,汉朝的时候这名字比较流行,我家……我比较懂一点历史。”破奴指腹摩挲着被角金线刺绣,语气轻,但丝毫没被楚塬的敌意压制住,眼尾痣随笑意微颤,带笑的眼睛看向一旁满脸嫌弃的钟艾。
钟艾用鞋尖碾着地毯织纹,尬笑着,看向破奴,杏眼瞪得圆溜溜像炸毛的猫,提醒他少说话,顺便用白眼反击了一下他的揶揄。
“是嘛,难不成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楚塬突然向前半步挡住钟艾半边身子,看了看身旁眼神来回的男女,喉间溢出冷哼,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
“那当然不是了,哈哈,是他爸妈取的,不过为什么我们要在这讨论取名字啊,好无聊啊,我给吴阿姨打个电话,问问饭好了没,咱们去吃饭吧。”钟艾手机壳上的金属挂件撞得叮当乱响,看情势不对,赶忙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划出残影,迅速拨出吴阿姨的号码。
15分钟后。
钟艾、破奴和楚塬坐在了餐厅,蝉鸣声穿过雕花木窗,在空荡的餐厅回响。圆桌中央的青花瓷碗盛着冰镇杨梅,水珠在碗底汇成浅洼。为了保守破奴的秘密,钟艾特意表示自己要谈些不宜外传的事情,支走了其他人。
因而整个餐厅院子空空如也,紫藤花架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碎影,只有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
吴阿姨做了几道钟艾爱吃的菜,糖醋排骨的焦香混着西湖莼菜羹的清香在空气里浮沉,又多做了几道家常菜,沏好了茶水,青瓷茶具在日光下泛着润泽的光,摆好了餐具。没人服务,钟艾刚想起身时椅子发出吱呀抗议,想自己招待,刚想倒茶,茶壶嘴还没对准杯口,没想到却被一旁的楚塬抢了茶壶。
“啊?怎么了?”钟艾维持着半起身的别扭姿势,一头雾水。
“没事学姐,我来倒就好了,你今天太累了,得休息。”楚塬边说边用拇指抹去壶嘴溢出的水渍,银质戒指撞在壶身发出清响,边说边看一旁的破奴,这个破奴虽说气质很特别,看得出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但总是若有若无贴着钟艾,隐隐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不简单。
“也……好。”钟钟艾跌坐回椅子时发尾扫过青瓷碗沿,无奈的接受安排,看着楚塬把自己和钟艾的茶杯都倒好,水线在空中划出漂亮弧光,随后把茶壶放在了破奴眼前。
钟艾:“……”
破奴:“……”
“咳咳,茶壶确实比较重,破奴这杯还是我来吧……”钟艾指甲盖都快掐进掌心,实在是累了,青瓷壶把上还沾着楚塬的指纹,为了防止尴尬又一次拿起了茶壶。
一个大少爷鬼一个大少爷,她此刻无比想念西花园那口能藏人的大水缸,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没想到破奴突然按住她手腕,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手抖,用手一压,把钟艾生生压在了椅子上,他用手一勾,拿走茶壶,茶汤注入杯中的声响格外清晰,随即又拿出2个杯子,各自倒了一杯,一杯给他自己,另一杯放在了钟艾面前。
钟艾看着自己面前两杯茶,杯口热气在空调冷气中扭曲成诡异形状,没忍住冷笑出了声。
“大哥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钟艾突然拍桌震得碗碟叮当,怒从心头起,本来一上午自己够焦头烂额了,黑发颤动如瀑散在肩头,结果吃个饭这两个大哥都要莫名“争宠”,让自己本就烦躁的内心更添上一把火。
“你们两个是陌生人,而我,和你们不就是普通朋友么?这是做什么?”钟钟艾指尖戳得茶杯在托盘上打转,指着眼前两杯茶,脸颊发红,大眼睛忽闪忽闪,气的眼睛都比平常亮了几分。
恰好她今天穿的还是艳丽的红色衬衫,落日余晖透过窗棂为她镀上金边,衬得整个人更明艳了。
破奴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