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一夜她等得已是够久了,兴许是等不到郑衣息回澄苑了。

正屋门阖起时,正巧从西边刮来一阵呼啸的大风,将庭院里的青玉树吹得窸窣作响。

而身形微颤的郑衣息也在这时从角门处走进了澄苑,却是故意不往正屋的廊道上走,绕了路到了外书房门前。

即将迈步走进外书房前,到底是抬眸瞧了眼正屋支摘窗的方向,瞥见那明纸后勾勒出来清丽身影。

心头竟是猛地一跳,好似有什么情绪要挣脱出牢笼,可在权衡利弊之后,又被他生生压下。

郑衣息收回滋长的情绪,推开屋门走进外书房。

小武已眼疾手快地点起了烛火,影影绰绰的烛火照亮了博古架上泛着清辉的青玉瓷瓶。

郑衣息提笔写了许久的字,小武也知晓他心绪不佳,不敢说一个字来打扰郑衣息。

可郑衣息写着写着却又顿了笔,冷不丁地问:“往后成了婚,书房里应是不该再摆着青玉瓷瓶了吧。”

他俨然是在自问自答,并不需要小武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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