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世家大族联姻之间常办的事儿,左不过是寻个由头,彼此之间联络一下感情罢了。
苏烟柔为此绞尽脑汁的搜罗了新衣和首饰,是要在那一日迷的郑衣息移不开目光去。
段氏闻言便笑道:“搜姐儿已是这般美貌了,还需要什么首饰?息哥儿是个好孩子,自会好好珍视柔姐儿。”
苏卓听罢也点了点头,话语中也尽是对郑衣息的满意,“郑衣息可比那些只知顽固守旧的纨绔子孙要好多了。”
今日离定亲宴本还有些日子,苏卓得了闲儿,便欲下几个帖子,请几个好友到府上小酌一杯。
可谁知郑衣息却突然来访,苏卓便撂下了自己的好友们,亲自去前厅迎接了他。
“息哥儿可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苏卓是个直爽的性子,一进前厅便劈头盖脸的问道。
郑衣息也施施然地像苏卓行了个礼,与上一回登门时清冷淡漠的眼神不同,此刻的他漆眸里漾着炙热的火苗。
“侯爷,不如明后天就把定亲宴办了吧。”
这话着实打了苏卓一个措手不及,他还来不及追问原因,便听郑衣息继续说道:“衣息深慕苏小姐才华,但求能尽快将苏小姐娶进家中。”
36 ? 躲
◎定亲宴(上)◎
苏卓本是打算替女儿拿一拿乔, 先晾一晾郑衣息。
可谁知苏烟柔已从门房那儿得了信,梳了妆后便赶去了前厅。
郑衣息也一扫从前的疏离淡漠,朝着苏烟柔温润一笑道:“见过苏小姐。”
清亮的眉眼里尽是殷切。
分明只是一抹浅浅的笑容, 也无任何肌肤上的纠缠,却臊得苏烟柔敛下了美眸, 身前的两只手正绞着帕子打旋儿。
“世子爷。”轻轻柔柔的一句呼唤里漾着女儿家独有的羞怯。
女儿的一颗心都仿佛安在了郑衣息身上,苏卓的拿乔“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 就办在大后日。”苏卓旋即笑着与郑衣息说道。
郑衣息也回了礼,只恭敬答道:“多谢伯父。”
“不必谢”苏卓摆了摆手道, “咱京里素来有这样的规矩,大婚前总要办个定亲宴讨讨喜气。”
依着苏卓话里的意思是,既然定亲宴都提前办了,那索性把婚宴也提前些日子吧。
郑衣息自然来的正好。
苏烟柔也羞羞怯怯的应了, 这时段氏也笑着走进了前厅, 温声与郑衣息说:“今儿就留在我们府里用晚膳吧。”
郑衣息点头应下,正襟危坐地陪着苏卓饮了酒,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才回了郑国公府。
*
月辉寂冷地洒下大地,将澄苑庭院里的那株青玉树照的枝丫清晰可见。
烟儿正搬了个团凳坐在廊道之上,守着来回两道角门, 将左右来往之人瞧得一清二楚。
只是枯坐了一个多时辰, 连身姿也不曾挪动一下,平静无波的杏眸循着夜色等候着她的心上人。
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却连郑衣息的影子都没瞧见。
立在她身后的圆儿实在是瞧不下去了,便劝道:“姑娘身子不好, 何必在这儿苦等?”
要她说, 若是世子爷愿意来正屋瞧烟儿, 白日里多的是时候, 可世子爷不来,姑娘再等下去又如何呢?
李嬷嬷端来的那碗避子汤足以表明世子爷的心意了。
见烟儿岿然不动。
圆儿又叹了一声,她是年纪尚小,根本不明白情为何物,也不明白烟儿为何要在这廊道痴心苦等。
她岁不明白这些道理,却知晓烟儿身子孱弱,若受了凉风,下月里来月事时又要痛上许久。
所以圆儿这就要去里屋拿一件厚些的袄子出来,方一回头,却见身前的烟儿已从团凳上起了身。
她起身时已垂了首,也顺势敛起了眸子里一切情绪,将她的委屈、害怕、不安统统都掩进了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