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了平那村我不敢说宾至如归,起码过得不会差…我们是手拉手、心连心的家人,我在这里提前感谢各位了!”村支书越说越激动,他年龄不大,大约三十出头,黝黑面庞上嵌着双明亮的眼睛,说话时眼瞳中有粼粼微光,情绪激动又振奋。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安尧望着那双专注的、仿佛不惧怕任何困难危险的有神的瞳孔,竟也隐隐有种难耐的、迫切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

他始终认为理想是虚幻的,脚踏实地做好每件事才是通向成功的正确道路,可一旦想到他们的计划或许真的能帮到温饱线上挣扎的村民…安尧站起身,与副局长和村支书握手:“谢谢你们对这个项目的认可,感谢你们对我们能力的信任。如果向上递交审批的过程顺利,月底我们就能在平那村见面了,我非常期待。”

村支书的手摸起来很粗糙,是经常干农活的那种庄稼人的有力手掌,宽大的手心沾着薄薄的汗,居然在微微颤抖。他眼眶有些红,很诚恳地对安尧说:“我还以为要到两三年后才能有援助我们村的计划,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我就是在平那村出生长大的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安教授,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仅有少部分细节需要推敲,除此之外的大体框架已经基本在会议中决定,这得益于安尧前期准备工作的完善。在会议结束时,安尧喊住了要离开的村支书:“曲任先生,请您留步。”

“安教授,还有什么事吗?”村支书有些惊讶,脚步停在门口,望着渐渐接近的安尧。

安尧清了清嗓子,胸腔中的情绪稳定些才开口:“是这样,因为在我提前了解的资料中,平那村的村民大部分是少数民族,我想请问…村里有汉人吗?如果有的话,汉人的数量多吗,方便告诉我他们的主要姓氏吗?”

“是有一些汉人的,有的是因为外村通婚来到平那村,现在时代进步了,也有自由恋爱的年轻人,所以村里多多少少会有汉人生活。姓氏方面好像没什么特殊的,都是汉人很常见的姓氏,零零散散什么都有。您是担心去了之后不容易融入少数民族的习俗或生活环境吗?您放心,村干部会全力帮助您,不会让您有太多困扰。”

村支书的回答并不能解答安尧心头的疑惑,但安尧也不知道脑海里怀疑的头绪该从何提起,于是不再追问。他们又聊了会儿平那村的风俗文化,安尧将人送到学院楼门口才回到办公室。

三四个小时没看手机,浑然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安尧却像被冗长的会议内容填塞了大脑和胃,几乎感觉不到饿。他的心情很像春游综合症期盼,渴望,可在这些积极的情绪之外,不确定性像是弥漫的烟雾,缭绕地环在整个项目上,渗进安尧的思绪中。

回家后他和徐听寒提起今天开会的内容,徐听寒的筷子略略停顿,神色短暂怔忡又复原:“竟然这么快,是不是不剩几天你就要走了…那我们现在就需要开始准备你去那边要用的东西了,遥遥,行李都由我来安排收拾,你告诉我你想带什么就好。”

“行李这些都是次要的,又不是去旅游,条件大概是什么样我有预设,带些必需品就好,你也知道我不是挑三拣四的性格。”安尧已经吃饱了,放下筷子很认真地望着徐听寒:“我问了村支书,他说他的全名叫曲任格索,今年三十三岁,听寒,他和我们的年龄很接近啊,你说是不是?”

徐听寒端起碗,遮住下半张脸,声音含混:“嗯,是啊,没比我们大多少。”

第30章 30

在正式出发前,徐听寒执意拉着安尧去了商场。

安尧做的攻略加上徐听寒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清单,让两个人的购物过程异常顺利。那种朦胧的不确定感和愈发清晰的“本该如此”的心情,伴随着徐听寒放进购物车的每样物品、带安尧去到的每家店铺而渐渐交错着、勾缠着明朗起来。

徐听寒对平那村的状况非常了解,知道接下来几个月是当地的雨季,气候湿冷,村里的取暖条件有限;知道去平那村需要先飞到省会机场再转车,车程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