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望着他,月光下,她的面色僵白,目光森然。她光是站在那里,都让小纪子感到害怕。
“是啊是啊,也该轮到我了。邹子玉、徐六婆,下一个就是老头子我,我今年八十有六,合该走啦。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但我不明白,你是怎么从土里爬出来的。那日我去老山寻你,却忘了将你埋在哪里了,呵呵呵呵,”河神张咧嘴笑起来,继而因这笑又大咳不止。
小纪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爷爷的秘密,难道这就是爷爷的秘密?对面那个可怖的老太婆,眼中竟然噙了泪,在月光下莹莹闪动。
爷爷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喘息道:“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但我也是为了自保啊!我年年拿着乡亲们的供奉,年年祭拜江神。那年却发了那么大的水,我,我没法交待!若不拿蕙儿祭江神爷,他们哪里能饶得了我?庄稼被淹,家破人亡,这一笔笔的债,他们都会算在我身上。我,我只想多活几年。。。”
小纪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爷爷,那么慈爱的爷爷,原来竟然是个懦夫。
“辰娘,但我告诉你。蕙儿没死!最后绑上那竹筏的是一头小羊羔,我呀!连夜江蕙儿掉包啦!那孩子已经长大啦!”
“蕙儿还活着,”那老太婆喃喃说道,“蕙儿没有死?”
看来那个打更人也是加害者之一,害得辰娘和蕙儿母女分离,人的贪欲和懦弱成了无形的推手
第二案:嗔(26)瓦舍七人
“对!她活着!好好的活着,”河神张又哭又笑,“她这些天救了我好几次性命。这可不正是福报么!”
“福报?!”那老太婆一脸阴狠,“但你活埋了我。你手上有我的性命,沾着我的血!”
河神张怔了怔,面前这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那是徐六婆的主意,是她一定要杀了你。我因一念之仁放了蕙儿,你若是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蕙儿的,那我就完了!就算你已经疯了,那也不行。辰娘啊,你和蕙儿,只能活一个呀!你明白不明白?”
老太婆面无表情,只从嘴里吐出四个字。
“时辰到了!”
“唉,”河神张长长的吐了口气,“多谢你让我活到了最后。走吧!辰娘,咱们的恩怨就了在这一代!我那好孩子小纪子,求你别去害他。”
河神张边说着,边随着老太婆往江边走去。
小纪子立在原地,他该去叫人,还是跟着爷爷走?
月光如一层惨白的薄纱,无声地笼罩着眼前的一切,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银,朦胧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