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说说这个魏夫人。”
“哎哎,好!”高德安道:“魏夫人原名叫魏清辉,她祖上是后周的重要文臣魏仁浦。太宗皇帝登基后,魏家后人被发配,死的死,逃的逃,也都没落啦!若不是我家老爷,魏小姐就要流落风尘。老爷娶魏小姐过门的时候,小姐那时才十三四岁,不谙世事。老爷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却只把她当作亲妹妹一般。”
“哦,呵呵。”李暧干笑了两声,在高管家口中,这傲慢无礼的柴老爷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只不过怕是因为这位魏小姐与他同属后周贵族阶层,他才会大发善心。
等等,清辉?清辉不正是月亮么?!那《月下箫声》的小姐恰叫月儿,看来是她无疑了!
念及此,李暧忙问道:“那么这位魏小姐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么,”高德安支支吾吾,“她潜心佛法,造诣颇深,后来便出家当姑子去啦!”
李暧道:“高管家,魏小姐是否与一个叫邹子玉的书生相好?你也不必隐瞒,我此番就是为了调查邹子玉之死而来的。我瞧着,你家老爷也是个不在意体面的,你老实交待就是了。”
“呃,呃,”高德安尴尬异常,“我家老爷自从娶了魏小姐过门,一直对她照顾有加,但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后来魏小姐年岁渐长,瞧出我家老爷对她没有那个心思,她长年的独守空闺,耐不住寂寞也是有的。。。”
聚头了
第二案:嗔(20)第二起命案
“怎么着?”李暧不解,“这魏小姐长的丑?”
“不丑不丑,天仙似的。”
“那是你们老爷力不从心咯?或是好男色?”
“您这话说的,”高德安咂嘴,“只是我家老爷没有那个心思。魏小姐有一回外出看灯,便与那个邹子玉瞧上眼了。开始时,二人还偷偷摸摸的,后来小姐见老爷也不管她,索性便放开了。那个邹子玉那时候就住在瓦舍里,她便见天的找机会偷跑出去见他。那时候,他二人的事情,我们府里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还是不懂,便是你们柴老爷将魏小姐当作妹子,但这绿帽子总是戴在头上的,他竟一点不管不顾?既如此,当初他又何必要娶魏小姐?”
“唉,官爷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娶了魏小姐没两年,有一天从路上捡回来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姑娘,老爷非常宠爱她,说是认她当作义女,实则比自己亲生的闺女还亲,老爷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啦!魏小姐与邹子玉的事情,老爷根本不在乎。他有回甚至跟我说过,要是邹子玉真愿意好好待魏小姐,他便赠些银两,成全了他们。只可惜啊,他二人自己心虚,知道丑事见不得光,竟然一齐私奔了。后来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姐叫人给送回来了,说是在老山上叫人发现了折返的。那次之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从前是极开朗活泼,爱漂亮的;后来变得毫无生气,不说话不吃东西,整日躺在床上,头上身上都臭啦。”
“他们既然已经私奔了,又为什么折返呢?邹子玉后来就再没找过小姐?”
“再也没有!小姐也不能听见他的名字,但凡听见一点,小姐就要大叫发疯。我跟老爷猜测,想是那孙子与小姐私奔,却见小姐没有私房,自个儿无利可图,便在路上出卖了她,设计叫人将她送了回来。”
“你家老爷委实大度!能忍常人所不能,”李暧由衷叹道,“那魏小姐后来便出家去了?”
“那是后来的事啦!在那之前,邹子玉那孙子还做了件不是人的事情,他将与我家小姐之间的事情写成了本子,在瓦舍里演。虽未指名道姓,但知道内情的都晓得戏文里那个月儿就是我家清辉小姐。老爷气急败坏,叫人将邹子玉狠打了一顿,再不准他演。后来又叫官府查禁那些书,唉,可惜顶什么用?事情一传开,便不可收拾啦!小姐最后还是知道了。她先是寻死,在家中闹了好几日,最后老爷实在没法子,便托人寻了僻静地方,将她送去当了姑子。”
“那魏小姐在哪里出家?”
“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