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眼都没瞧李暧,将马鞭扔给小厮,径直往朱门里走。
李暧一愣,只道他没看见也没听见自己。于是抢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又拱手道:“柴老爷,在下江宁府带刀侍卫李暧,奉知府大人之命,有话相问。”
柴绍衍终于站住了脚步,微叹了口气,皱着眉头睥睨李暧。
原来他刚才明明看见自己,也听见自己对他说话,却是故意不理睬。李暧心中不爽,道:“柴老爷,我说话你听见了嘛?”
“你说!”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露出一脸不耐烦。他竟不请她进门,也没有丝毫还礼的动作。
“我奉大人的命令,问你二十年前是否纳过一个小妾?”李暧努力忍住怒火,语气平静的问道。
柴绍衍又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将头一低,径直跨进府里。
此刻,李暧已经怒不可遏了,转头呵斥道:“柴绍衍,官府问话,你胆敢如此无礼?”
柴绍衍脚下没有丝毫停顿,扬长去了。
李暧气的浑身发抖,她从前在西夏,在汴梁,见过心思歹毒之人,见过丧心病狂之人,见过愚昧无知之人,见过野心勃勃之人,也见过笑里藏刀之人。。。却从未被纯粹的无礼,气成这样。这柴老爷视她为无物,不是忽视,不是僭越,而是彻彻底底的无视。这人傲慢的近乎无知,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李暧满脸紫涨,下不来台的时候,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官差大人,您消消气!我家老爷就是这样的!在下柴府管家高德安见过官差大人!”
“怎样的?是聋的,还是瞎的?”李暧咬牙切齿:“我知道你家有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他才敢这般无礼。但丹书铁券只能免死,他就不怕本侍卫将他拿去官府打板子打的他半死?”
“您可千万别!老爷三世单传,是后周柴家唯一的后人呐!”高德安忙道,“老爷刚才进去,叫我出来回话!我在柴家待了三十年啦,问我也是一样的。”
“哦,”李暧怒气稍平了些,“原来他刚才听见我说话了。”
“是是!您多担待,”高德安长揖过后,单手引导屋里,“请屋里坐!”
进屋坐下后,下人们礼数周道,加上高管家殷勤,李暧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高德安问道:“方才小人在门口听见官爷问话,官爷是为打听魏夫人而来?”
“魏夫人?”
“哦,就是二十年前我家老爷纳的那位小姐,老爷生性淡泊,夫人死后,他只纳过那一个妾室。想来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