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自己屋里的门,心顿时沉了下去蕙儿也不在了。

蕙儿会去哪里呢?她离开时,明明叫蕙儿在床上睡着,乖乖等自己回来。蕙儿一向听话,既然答应了自己,就决计不会自己出去的。

“蕙儿?”

“蕙儿!”

辰娘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苍白得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她狂乱的在徐家到处翻找,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她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那声音起初还带着一丝克制的平稳,逐渐变得沙哑而绝望。蕙儿是她的全世界,但现在,她的世界坍塌了。

***

同李暧一起到了谭府,崔辞才知道,众人口中的侯府小姐,不过是汴京某位侯爷小妾家的内侄女。本身自己也并不姓谭,不过是打着谭府的名义赁下一处小宅子,想趁着青春正盛,谋个好夫家。平日里除了结交青年才俊,只与乳母二人靠着姑母的接济度日。

谭小姐听闻知府大人到访,倒也落落大方,命自己贴身伺候的丫鬟替崔辞斟茶倒水。

崔辞见她生的玉骨雪肤,眉如远黛,双眸含情,极为美貌。难怪秦大斋对她一见钟情,邹子玉为她争风吃醋。

“崔大人到访,是为了邹子玉的事么?”谭小姐盈盈笑道,“唉,可惜了他的才华,就这么死了。”

崔辞见她笑的没心没肺,竟似邹子玉与她毫不相干一般。于是板着脸问道:“三天前,邹子玉死的那个晚上,秦大斋说是与你在一处,是否确有此事?”

“我们是在一处幽会。”

“在哪里幽会?谁能证明?”

“在他家巷口的马车里,”谭小姐道,“温嬷嬷与车夫都可以作证。我跟秦相公月底就要成亲了,我是他即将明媒正娶的妻子。大人,这不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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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嗔(14)Po文《月下箫声》

谭小姐咄咄逼人,态度丝毫不像她长相那般温婉。

“本官自会去寻问证人,”崔辞见她泼辣,心道这便好办了,他从腰间摸出秀春囊递给她,“这是从邹子玉的尸体上搜到的,是不是你的东西?”

谭小姐接过,看了一眼,冷笑道:“我没这样的东西。想是他别的相好的吧!”

“别的相好的?这么说,你从前也跟他好过?”

“跟他好过,秦相公托人给我的诗,原来都是他写的,我便与他好过一阵。”

“后来怎么又与他闹掰了,跟秦大斋好上了?”

谭小姐突然盯着崔辞,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他,缓缓说道:“邹子玉有娘子,大人难道不知道?”

崔辞一时语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小看了面前这位谭小姐。

“他既然有娘子,为何还要追求我?我既然知道他有娘子,为何还要接受他的追求?大人这话问的我实在不懂!”

“呃,是本官失言了。本官的意思是,你与秦相公好了之后,邹子玉有没有心有不甘,死缠烂打?对你,或对秦相公产生怨气?”

“哦,我明白了。大人觉得邹子玉的死,怕是情杀。”谭小姐又冷冷一笑,“这倒是有极大的可能,毕竟邹子玉是江浦县出了名的风流才子,只不过决计不会是我与秦相公。因我一早便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与他生分了。他便是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更难以攀扯到我身上。”

“此话怎讲?”

“我与他好的那段期间,他时不时便将他以往的诗歌拿出来给我看。开始时,我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我瞧着那些伤春悲秋的诗,也能附和两句。后来渐渐的,我发现那些诗都是他写与过往女子的,其中还能窥探他二人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我不明白他总拿这些诗给我看做什么?我心中老大不耐烦,他却更加乐此不疲,拿出一本又一本册子。大人,他竟然将他的情史装订成册子,送与我看,逼得我对他过往的女子提问题,他再半遮半掩的说与我听。后来我明白了,他给我看他的这些,一是作为炫耀,曾有那么多佳人倾倒在他的才华之下;二是想引得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