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才子摆了摆手,带着诚恳的歉意说道:“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小弟也不甚清楚,实在爱莫能助!”说罢,他突然没来由的把手搭在崔辞后背上来来回回的摩挲,挤着眯眯眼笑道:“兄台长的这么风流倜傥,莫不是瓦舍里的戏子?或是哪家贵府的清客?不知怎么称呼?晚上可否方便来愚兄家里一叙?”
崔辞连忙躲开他的手,正色道:“小弟入诗社只为做学问,没有这个嗜好!兄台找错人了。”
眯眯眼才子挤眉弄眼,又去捏他的手,道:“哎呀呀!咱们可以慢慢培养,以兄台之姿,入诗社只为做学问,岂不是浪费了。”
李暧撇了一眼眯眯眼才子,将手中的刀柄抵在他腰间,冷冷说道:“官府办案,不得放肆,不许声张!老实坐着!”
眯眯眼才子脸色一变,瞬间做出开始时老实书呆子的模样,正襟危坐。
八仙桌上,投票结果出来了,秦相公以全票通过,当选新一任临江诗社的社长。诸位才子纷纷起身,对秦相公表示祝贺。秦相公高兴之余当场宣布,明儿由他做东,去太白楼吃一顿。
崔辞同李暧不声不响的站在屋子最后,等着众人与秦相公一一说完了恭维话,又反复敲定明天宴席的时辰,告辞而去。二人方才走到秦相公身边问话。
秦相公那头,一早留意了崔辞,刚才忙着选举,这会儿见他主动走过来,格外欣喜,拱手笑道:“哎呀,相公好清俊,是刚入诗社的?不知由哪位相公引荐的?我得好好感谢他!”
李暧正色道:“秦相公,这位是江宁知府崔大人。关于临江诗社邹子玉的死,大人有话要问你。”
秦相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随即连忙作揖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秦大斋见过知府大人!邹子玉死了,诗社同仁都痛心疾首。不过,我等对他如何被人杀害的却并不知情啊!”
崔辞道:“你无需紧张,本官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我们刚才见诗社票选新社长,秦相公全票通过。可见,诗社里诸位才子对秦相公很是拥戴啊!”
秦大斋“哈哈”大笑两声,神色中颇有洋洋自得之态:“不瞒大人,小的从前是副社长,诗社里的大小事情还是小的管的多些。”
“难怪了,如今邹子玉死了。诗社由你接手再合适不过。”崔辞留心他的表情,却未见任何心虚异样之色。于是又问道:“我听说你与邹子玉因谭小姐之事闹的不可开交,你还找人打断了他的腿。可有此事?”
秦相公撇了一眼崔辞,见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复杂,这才猛然意识到崔辞是在怀疑自己跟邹子玉的死有关。
“大,大人,那是半年前的事情啦!谭小姐如今收了我家的聘礼,已经不再与他啰嗦。我与邹子玉之间的恩怨早就了啦!”
“哦?”崔辞大感诧异,“怎么谭小姐已经与你好了?”
“那是自然,我家富庶一方,我又尚未娶亲,除了在才华上略输他一头,哪点不比他强?”
“那我怎么听说,邹子玉死前一个晚上,回家与妻子霍卿揽争吵,还提到了谭小姐?”
“啊?还有这等事?”秦大斋眨巴两下金鱼眼,抚掌道:“是了!想是因为他得知我与谭小姐不日将要完婚,心有不甘,回家问他娘子要银子去。”
“要银子去?”
“那是当然,想追求小娘子,总要花销的。”
崔辞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穷酸穷酸,家中还有妻子,有什么资格跟我抢谭小姐?”秦相公嘴里嘲讽似的“哧”了一声,“其实,我们三人之间,本就是我在游北湖的时候,先看上谭小姐的。只瞧了她一眼,我便魂牵梦绕,茶饭不思。我托人多方打听,才晓得她是侯府的千金,极有才华,最爱诗词歌赋,还爱。。。爱才子。不瞒大人,我虽是临江诗社的副社长,不过吟诗作对实在不擅长。要是将我往日所作的打油诗送给谭小姐,怕被她取笑,从此不再理我。我左思右想,决定托邹子玉为我代笔,替我写了几首诗。没想到这畜生竟然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