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 30 两银子。这临江诗社我可没为他少花钱，回回结社饮酒吃饭，都是记在我家账上。托他写诗，他竟然有意宰我。怎奈我实在太爱谭小姐啦，我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的倩影。后来我想想，罢了罢了，这 30 两银子就当接济他邹子玉了，便应了他。邹子玉拿了银子，果然写了三四首像样的诗。我拿到诗，心中大悦，署了自己的名字后，托人带给谭小姐。我每十天送一首诗给她，如此这般，持续了一个月。谭小姐终于被我的才华打动，主动约我见面啦！见面那日，我特意提前一天斋戒沐浴，换了身新衣服，巴巴的等着时辰，我在心里默默演练了许多遍去谭小姐见面要说的话，生怕唐突冲撞了谭小姐。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谭小姐突然托人带话给我，说是不见面了，还叫我从此也不必再写诗给她了。我当时可就懵了，怎么好好的临到见面就黄了！大人，您再没想到这其中的缘由。”

崔辞道：“那定然就是跟邹子玉有关。”

“哼！大人猜的不错！”秦大斋冷哼一声，“就是跟他有关。原来他替我写了诗之后，打听我是送给谭小姐的。这骚货竟然就对谭小姐动了心思。他乘着谭小姐与奶妈去绸缎店挑选绸缎的时候，偷偷的混到谭小姐身边，然后他。。。唉！这畜生！哎呀！这畜生啊！”

李暧听他扼腕抱怨个不停，急了，催促道：“邹子玉混到谭小姐身边，到底做了什么？”

“他呀，哎呀！”秦大斋捂脸哀叹，“他居然对着谭小姐背起了诗。”

崔辞道：“就是他卖给你的那几首诗？”

“那不正是么！邹子玉当着谭小姐的面一句不落的背诵出来，暗示她那些诗其实是他写的，与我毫不相干！谭小姐之所以愿意与我见面，正是靠着那些诗打动了她呀！这下子全完啦！谭小姐被邹子玉的才华所折服，恨我不诚意，与我一刀两断。”

李暧道：“这邹子玉忒不厚道，既拿了你的银子，又抢了你的谭小姐。着实可恨！我若是你，非打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崔辞撇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暗示她莫要乱说话。

秦大斋拍手道：“所以我才找人打断了他的腿！不过，后来谭小姐得知他有妻子，又闹掰了。我便又有了机会。如今事情都过去啦！他既然也死了，我便也原谅他了吧！”

崔辞道：“那么三天前的晚上，就是邹子玉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三天前么？”秦大斋扶额回忆，“白天我去看蹴鞠，晚上去与谭小姐私会啦！大人不信，可以去问谭小姐，哦，还有她的奶妈温嬷嬷，都可以作证。”

***

男人没有骗她，同他一起回家后，徐主母不再继续为难她。因她听进去了男人的话，辰娘走了，宝儿便没有人照顾了。过了半个月，宝儿在辰娘的悉心照顾下，恢复健康。

但辰娘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从那日冒大雨出门时便有的异常她开始畏惧水，以及任何和水相关的东西。她不再喝水，实在渴了，便用话梅止渴；她也不再洗澡，只用潮湿的毛巾擦拭身体，对蕙儿和宝儿也是如此。她看见水，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全身不自主的退缩和抵抗。因此，去河边洗衣服成了难题。有次，她端着脏衣服，咬着牙靠近河边，望着那不断“哗哗”流淌的河水，她突然两腿抖个不停，后脑一片发麻，嘴唇煞白，就要晕厥过去。好在隔壁邻居杨家媳妇看见了，一把将她拉住，才没晕进河里。那杨家小媳妇刚刚过门，胆子小，但是心肠好。她从前在家里，总能听见隔壁徐家主母发疯，从不敢与她家人啰嗦。后来见到辰娘，留心观察她的日子，不仅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还包办了所以家务事，便是这样，徐家主母还总克扣欺负她，杨家小媳妇心里对辰娘生出许多同情。

“辰娘，你怎么啦？”杨家小媳妇接住她，慌忙将她挪动树下坐着。

“到那边去！”辰娘吃力的指着离河最远的那棵老槐树，“这里我坐不得。”

沙发

坐坐

第二案：嗔（12）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