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崔辞的吩咐，将孙问川反绑着，头朝下，扣了个活结，悬挂在大殿中央的房梁上。

崔辞亲自去后院井里提了满满一桶水来，放在孙问川的正下方。

此刻他头朝下，被拔了牙的两腮不再凹陷，鼻子与假胡须眉毛亦被下了，再瞧他的脸，更能瞧出七八分原来的样子。

“崔辞，你想怎么样？”孙问川脸色涨红，望着深桶里的水，终于感到恐惧。那井里扔了四五具尸体，俱是江心庙的和尚，有老方丈，有厨头，还有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和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浑浊秽气，似有他们的厉鬼冤魂惨在其中。

“很简单，你招！你要是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招个清楚明白，别想死的太容易了。咱们可以先试试！”

崔辞说罢，招手命苏衍松下手中绳索。孙问川倒掉着的身体忽然滑下来，头颅浸入下方的深桶中，水面随着他的挣扎泛起浑浊的泡沫，只见他的四肢瞬间绷紧如弓，脖颈处青筋暴起，在水下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崔辞等了一刻，见“咕噜”声减弱，便命苏衍将他拉起来。

孙问川整张脸涨得紫红，眼球凸出，口鼻中喷出大股水柱，喉间抽息，像是被撕破的风箱。

“那两个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崔辞喝问道。

孙问川脸上的涎水混着鼻涕倒落在地上，喃喃说道：“我不知道。”

四个字刚说完，苏衍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上一松，孙问川的脑袋又落进深桶里。

这次浸得更久，孙问川的身体开始痉挛。再提起时，他张大嘴想吸气，却引发更剧烈的呛咳，喷出的不再是清水，而是带着血丝的黏液。倒流的胃液从鼻孔溢出来，“崔崔。。。辞，你杀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我说了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崔辞冷冷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水里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说。那两个孩子到底在哪里？”

第五案：疑（21）夜饮

崔辞一招手，苏衍将手上绳索再次放松。

水桶里浮起淡淡的血色。这次，孙问川的挣扎变得微弱。当铁链再次拉起时，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呼吸中混着“呼哧呼哧”的肺音。

阿周那见不得这残忍的画面，将脸转过去。连慧伽也不忍再看。

“还不肯说么？”崔辞咬牙道。

孙问川吐着血沫，哼哼道：“我，想说。但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