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也太惨了~~

并没有！她杀了好多人啊！

哦，我忘记这件事了。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为什么会这样？

第五章：疑（18）辽国往事

船又行了十数日，在一个陌生的码头靠了岸。

憋在船舱里一个多月，曹守真和延礼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她们同其余活下来的女人们一道被赶上岸，走在道上，曹守真骨瘦如柴的身体打秋千似地摇摆。

这地方空气干燥寒冷，风沙很大。从码头上岸，便能看见远处有低矮的城墙轮廓。从押送她们的船工的只言片语中，延礼隐约听到“霸州”、“榷场”这些词。

“娘，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曹守真双目通红，浑身抖个不停，她是在恐惧。

“娘觉得这里是宋辽边境，延礼，他们要把我们卖了，当奴隶卖了。”

霸州榷场，是官方设立的贸易榷场。但贩卖曹守真她们的人贩子并不走正规的榷场，船主把人都赶到榷场外围，一片混乱的、由简易帐篷和土坯房构成的“黑市”里头，收了买家的钱，船主满意离开。

黑市鱼龙混杂，往来黑市的人，有宋人，有辽人，有商人，有牧民，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破旧铠甲的辽军士兵。辽人与宋人打扮不同，他们穿着皮袍、留髡发，举止粗野，体格高大，长相凶悍。黑市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皮革、劣质酒和汗水的混合味道。市集摊位满满当当，人声鼎沸，甚至比那正规的贸易榷场还热闹。因为官办贸易榷场不允许买卖人口，但这里可以。曹守真她们一船的女人被当作和皮货、马匹、铁器一样的物品，用铁链拴起，放在黑市的摊位上交易。

买家大多是辽人牧主，他们操着契丹话与人贩子讨价还价。同船的女人被像牲口一样拉出来展示，捏脸、掰开嘴看牙口、检查手脚是否有力。几天下来，同船那些年轻些的女人接连被挑走。曹守真因为带着个孩子，始终无人问津。

人贩子给的食物越来越少，延礼心里开始发慌，万一他们卖不出去，人贩子会怎么处置他们？曹守真早就没了心气儿，成日披头散发，眼神涣散，她已被现实打趴下了。

到了第五天，事情终于迎来转机，摊位上来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契丹牧主，那人绕着曹守真看了半天，迟迟没下决心。人贩子瞧出他犹疑，自己又急着出手，与他商议说，这娘们是最后剩下的了，愿用一半的价钱出售，另还将延礼免费赠送给他。那牧主哈哈大笑起来，用契丹语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表示满意，即刻慷慨掏了钱。

交易完成，曹守真母子被推上了一辆装满羊毛的牛车。这契丹人还带了几个凶悍的家丁，一路押送，牛车趁夜色穿过荒芜的缓冲地带。

延礼害怕极了，他蜷缩在曹守真的怀里。

“娘，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曹守真心中充满了绝望，因为她渐渐能清晰地听到界河的流水声，她听人说过，辽宋交界处是白沟河一过了此河，便到了敌境辽国。

“延礼，买走我们的是契丹人，我们是要去辽国了。”她带着哭腔，“你答应娘，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离开这里，回大宋。别忘了你答应娘的，一定要出人头地的。”

延礼泪眼婆娑地望着茫茫一片，荒芜人烟的原野，用力点点头。

渡过界河后，牛车在一处辽人的临时营地停下了。

彼时已经入夜，营地内篝火噼啪作响。

延礼倒在曹守真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着。牛车外突然传来动静，有个契丹人掀开羊毛，一把抓起曹守真的胳膊，将她拖出牛车。

“娘！”延礼吓坏了。他跪着爬出去，见拽走他娘的正是买他们的那契丹牧主，曹守真拼命挣扎呼救，那契丹牧主猛甩了她几巴掌，将她打得伏在地上不敢动弹，接着，他拽起她的头发，将她拖进不远处一个巨大帐篷里面。

延礼瑟缩躲在车上，他以为那牧主是要拖曹守真去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