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广济河,而是转向了东流。
曹守真叫起来:“这不是去河北的路!延礼,这路不对!”
身后的女人们听说水路不对,也都纷纷起身。
“不是去河北么?那是去哪里?”
女人们骚动着,有人去拍舱门。
“开门!开门!”
“快点进来人!”
不多会儿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开了,进来的还是方才来没收她们钱财的那男人。他环视了一圈,瞪着眼睛喝道:“吵什么?!怎么回事?”
曹守真问道:“咱们要去河北雄州,这船去哪里?”
那男人道:“水路有变,绕道走的,你们放心便是,不要多问!”
“那还有多少天到河北?”
“我不是船主,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跑船的?”
听了这话,男人转脸盯着曹守真的脸,曹守真被他带着杀气目光所慑,回想起方才被他扇的那巴掌还隐隐作痛,强笑道:“大哥,我的意思是,若是日子久,咱们一船的人,吃什么喝什么?”
男人终于转过脸去,道:“从明天起,会有人送吃的。”
说完他把门关上,转身走了。
自此往后,舱门便再没打开。那船在河道上颠簸了十数日,每日有人从小窗里送来些馊水和硬饼充饥。母子二人被折磨得憔悴不堪,曹守真添了许多白发,原本紧致细腻的面庞变得面黄肌瘦,松垮下来,皱纹也爬上了眼角鼻翼。但他母子还算是好的,那一船的女子当中,有的身体原本就差,经不住这一路的磋磨,好几个患病死了。尸体便被拖出去包裹了,塞在底舱。
“延礼,咱们叫许掌柜骗了。咱们的钱也叫这活贼收去了,要不回来了。”曹守真被磋磨地失去往日的傲气与骚气,每晚将延礼搂在怀里,嘴里总要叨叨这句。
延礼不知要如何安慰他娘,他的心被未知的恐惧填满。此刻他才晓得许掌柜为什么会被称作“掌柜”,原来他干的是贩卖人口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