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我看诊并不需要银子,你的这位兄弟脉象虽弱,但却还稳当,想是他身体比旁人强健之故。可惜庙中没有草药,我想想办法,却不能打保票,能活不能活,还得看他自己。”
阿周那这边也是近距离才瞧清楚云想容的样子,他腼腆地低下头,但随即又抬头,深深地瞧着云想容,道:“云想容姑娘是菩萨心肠,坚战定然能挺过去的。无论如何,姑娘救助我兄长,就是我阿周那的恩人,就算姑娘不要银子,我也定然会有所报答。”
云想容又笑了笑,并未作回答,她拔下自己的玉簪,横衔于坚战齿间,防止他舌后坠窒息,说道:“你们将庙中所有烛台火盆都找来,点亮了,绕着这位坚战的身边放置。庙中寒冷,我恐怕他体温下降过快,要赶紧替他加温才好。这两日至为关键,能挺过去就没事了。”
阿周那听闻,赶紧与苏衍、慧伽一道去寻慈航,几人按着云想容所说,将庙中蜡烛、炭盆连同长明灯统统都找了来,在坚战身边绕了一圈,殿中里温度顿时就起来了。
崔辞瞧那阿周那自打见了云想容,那注意力便再没离开过她身上,心中已经有几分不痛快。
云想容将坚战一切都安排妥当,又搭了一遍脉,确认他状态稳定。一抬头,正撞上阿周那盯着自己的目光,便道:“你放心好了,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周那听了,心中喜悦,对云想容道:“太好了,不知姑娘有什么心愿呢?”
云想容一怔,道:“什么?”
阿周那道:“方才我说姑娘救了坚战,就算姑娘不要银子,我也定然会有所报答。不知姑娘有什么心愿,只要我阿周那能做到的,一定帮姑娘完成。”
莲座那头,崔辞可实在忍不了了,咳嗽了一声,从如来屁股后头跳下来。
“这位兄台,若是我弄没错状况,你三人是自身难保,进庙中求救来的,怎的口气如此狂妄?还有闲心帮别人完成心愿?”
阿周那与苏衍突然见庙中还有一人,都吃了一惊。
苏衍抢先一步,挡在阿周那身前,喝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宵小之辈?竟然一直躲着?难道也是这庙里的人?”
慧伽连忙解围道:“误会误会!误这位是江宁府的知府崔大人,方才忙着救治伤员,忘了介绍,小僧慧伽,暂住金陵长干寺修行。我与崔大人,云姑娘也是路过此庙,并非庙中之人。这庙中只有慈航方丈一人,另还有一位客人,住在厢房中,并未出来。”
阿周那与苏衍听说崔辞是官,神色缓和下来。阿周那学着汉人模样,拱手道:“原是知府大人,是我们唐突了。”
“自然是你们唐突了,云姑娘有何心愿与你何干?”崔辞越瞧他越不爽,上下打量着他,“你们说自己是来大宋做买卖的商人,请问从何而来?做的是什么生意?遇上的是哪路道上的水匪?”
阿周那正要作答,却见苏衍冷声道:“回知府大人的话,我们从海上而来,做的是丝绸生意。至于是哪路道上的水匪打劫了我们,岂不是要问你么?既然你是当地的父母官,怎的对自己治下的水匪强盗一无所知,任他们为非作歹打劫过往商旅?”
“我在问你们话,你倒反咬一口?”崔辞道,“我江宁府境内江面狭窄,哪里来的水匪?便是有几个兼职打劫的渔民,也不成气候,怎么敢劫商船?再者说,你们被打劫了,不去报官,大冷天跑到这荒岛上做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瞧着你们身份可疑的很。”
苏衍冷笑道:“敢问知府大人,若不是水匪,我们是被谁打劫了?难道大人怀疑我们故意弄伤了坚战,演出这场戏不成?至于为什么不去报官,哼!这不是遇上了官了么?可见报不报都没区别。”
“你!”崔辞指着苏衍,正要发作,慧伽一把将他拦了。
“大人,你冷静一点。”慧伽小声道:“这三人这时候出现在江心庙,确实可疑,但你这么逼问,他们怎会说?还待徐徐图之,慢慢打探。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这道理我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