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像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琼鸾被揍得昏昏沉沉,视线模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混着嘴角鼻子里流出了红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做什么?!”看见琼鸾真的快被掐死了,宝山忍不住出手阻止,他上前来抢艳红的手,用力把她掰开,“艳红!艳红!你听我说,你想要她的命不难。不过不能是现在,那丹书铁券还没到手。万一小乙知道她已经死了,咱们一个字儿都捞不到!”
“艳红,你冷静点!你听我的,咱们还按着计划来,你出去,把外头那杠水加到一半,让她没进去。上头悬着吊壶漏水,等吊壶里的水漏完了,缸里的水自然没过她头顶。那时候咱们正好拿到丹书铁券,小乙便是想救她也来不及了。。。”
脖颈处的力道在宝山的劝说下渐渐松开。恍恍惚惚间,琼鸾觉得宝山在艳红耳边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已经听不见了,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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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醒来,崔辞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肩头的伤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但痛感依旧在,稍微动作一下,便传来剧烈的绞痛感。
床跟前聚了一堆人,李暧、方森、应明。。。连同许久未见的慧伽,听说他受了伤,特意从长干寺赶来看望。
众人围着桌子,七嘴八舌,唉声叹气的议论,热火朝天的,竟连崔辞已经醒了都没有一个人察觉。
“唉,谁能想到那尸体竟然不是柴澜生,也怪我与崔县令去的太晚,否则哪里能将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下可好了,大人受了伤,衙门又得罪了柴府,唉!”方森一味自责,话里话外却还巴结着柴绍衍,“柴老爷限期三日找到柴小姐,这人海茫茫的,上哪里去找?更遑论还未找出尸体的身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忙不过来呀!”
“可不就是么,”毛长官附和道,“那柴小姐金枝玉叶一般的人物,失踪了那么久,唉,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凶多吉少哇!”
“毛长官,话可不能乱说!柴小姐若是死了,怎么没见尸体呢?一个人大活人,总归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嘛!”
崔辞叹了口气,嫌他们聒噪,索性闭上眼睛。
应明狠狠瞪了毛长官一眼,对方森道:“替他柴府找人?我呸!不是我说你,方大人,你也忒软屌了!人都骑在衙门口屙屎啦!你们还舔他作甚?还替他找人?还,还限期?!他一早怎么不来报官?这被我们大人盯上了,方才说小姐失踪了,我信他个鬼!这其中定有古怪!可没那么简单的!”
李暧听了,不由侧目看向应明,一副刮目相看的样子。
应明被她瞧得不自在,回瞪道:“李侍卫瞧什么?没瞧过血性男儿?”
李暧道:“是真没瞧过。”
慧伽道:“依我看,此事最蹊跷处便在此,为什么柴小姐遭人绑架,柴府却不来衙门报案?”
“他说他不信任官府,哼!”李暧冷哼,“放他妈的屁!借口!这老狗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应明听了,侧目瞧了李暧一眼。李暧冲他道:“应参军瞧什么?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应明作势鼓掌道:“好!好!好个巾帼不让须眉。”
慧伽道:“我瞧也是,柴府隐瞒的甚多。尤其是这具尸体,若不是赘婿柴澜生,又会是谁呢?为什么被削去头顶骨呢?”
“是宝山!”崔辞从床头挣扎着起来,“除了他,再没有别的可能!”
“大人!你醒了!”李暧头一个冲上去,将他扶着坐起,“瞧咱们这一屋子人,连大人醒了都没人察觉!”
“宝山又是谁?”慧伽皱眉。
崔辞道:“当日,我与李暧在醉红楼追艳红这条线索的时候,从店小二嘴里打听到的。艳红和宝山是柴澜生的同乡,这两人想必是得知柴澜生在江宁府过得不错,便一起来投奔他的。”
“我想起来了!”李暧眼神一亮,“那个醉红楼的小二阿福还说,艳红退房时,跟他炫耀过,说自个儿就快发财了。当时我们只推测她与赘婿合谋偷了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