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那算命的听说,转动了两下眼珠子,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从柴府回来后,崔辞躲进自个儿屋里,一概不见外人。莫说李暧、方森不肯见,就连府里请的大夫也不让进门瞧伤。也难怪,想当年在开封时,他崔辞可是敢抗旨的人,就连真宗的面子也是说不给就不给。而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小小的柴府,前朝落魄的贵族罢了,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动手砸伤了他,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崔辞把自个儿锁在屋里,动静全无。李暧便一直在他门外守着,整整一宿,中途敲了几次门,里头也全然没有反应。

李暧知道他生性骄傲,越是了解他的个性,便越是忧心忡忡,并夹杂着没有看顾好他的自责,守了一宿过后,直到鸡叫三遍,她实在憋不住了。一咬牙一跺脚,回屋换了一身夜行服,蒙好了面巾,备好了绳索链条,预备出门去。她盘算着夜袭柴府,速去速回,将那柴家主仆两个老登暴打一顿,再一道绑来衙门认尸。等认过了尸体,听话的,便拔了舌头放回去;不听话,那么就直接杀人灭口,埋尸蒋山。横竖惹出祸事,她便逃回西夏还做她的镇国公主去,将崔辞也带回去,每天有羊肉汤喝,他定然也愿意的。至于这边,想来真宗那老头儿总不至于为了这姓柴的遗老跟她大夏国开战。

主意既定,李暧换好了夜行服,走出屋外。此时天已大亮,没想在院子里迎面便撞上了崔辞。崔辞身着深青色圆领官袍,腰间束着一条素色革带,神色如常,正步履稳健地往验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