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到厨房,从柜子里拿了三个碗,分别倒了两碗豆浆和一碗豆腐脑。

豆浆是给周缘和梁晓冬的,豆腐脑则是给那个小的,别看陶乐真人小,嘴还挺挑,嫌早市的豆浆渣子太多不好喝,蔡玉芬于是前天顺手买了碗楼下摊子卖的豆腐脑和烧饼,这回小的吃完以后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跟她妈一样,事儿精。”

一切收拾完毕,蔡玉芬这才安逸地在沙发上坐下,戴上胸前挂着的花镜,拿出手机,开始看最近她天天追的短剧,叫什么“闪婚老伴是霸总”。

她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觉得挺新鲜,屋子里静悄悄的,三个孩子应该还在睡觉,蔡玉芬赶紧调小音量,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呼城开往滨市的大巴车上,周缘正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

倒不是她真的困,而是不知道应该和旁边的陶乐真说些什么。只是她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却始终能够感觉到旁边座位的人正在不太安分地来回扭动,像一只中型毛毛虫。

“你怎么了?”

终于没办法再装作视而不见,周缘睁开眼的同时转过头,压抑着不耐对陶乐真发问。

“我不想坐这辆大巴车,我难受。”陶乐真说完又冲周缘捏了捏鼻子,嫌弃道,“有股怪味儿,我想下车。”

周缘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窗户玻璃外,不打算告诉陶乐真这辆开往市里的大巴车多年来充斥的都是这种味道,这种皮质座椅经年后和无数乘客吃过的烤肠和玉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下不了车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我要晕车了,我想吐。”

陶乐真说完又摸了摸胸口,大眼睛望向周缘。

周缘没回头看她,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个塑料袋撑开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