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真正的嫡出。

算了算了,自个的事都理不清,何必管他人檐上雪。

她方才百般留意,不过是想看看,究竟是谁给她看的大夫,添的鸡汤。可惜,这场景,没人往她这分过一眼,看不出一丝端倪。

昨儿没练画,莒绣掩了心事,背着书袋垂头进的学堂,到先生案前请了早安就默默地下去坐好。

她将学画的用具都一一预备好,摸到那方印时,忍不住抬了头,糟了,先生正看她呢。

莒绣垂首,一时心乱为难。

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用完就跑的无情无义之人,不需要先生帮忙了,就画也不练了。

她昨日心里乱糟糟的,一笔也没练,这会子懊悔也来不及了。

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她悄悄抬眼去瞄,急得想哭先生还盯着她呢。

她磨磨蹭蹭起身,从书袋里翻出一张没什么用的稿纸,走到先生那,忐忑地将纸伸过去,老实认错:“先生,昨儿我惫懒了,没有练习。”

韦鸿停看她这副样子,没忍住笑了,怕吓坏了她,柔声道:“养好了再画,这些你有底子,不比她们差,不急一时。”

他抬了右手,左手将方才被压住的那一叠画纸拿起,递给她,又道:“这些改好了,你要是想自己学着下笔,过两日我单教你笔法。”

莒绣怔怔地接过来,顾不上看,因为他又说了:“身子要紧,这几日都不要练了,上半日学再歇半日。课堂上的,画得完就画,画不完也不要紧。”

所以他不是不理我,是因为担心我身子扛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