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轮廓太模糊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所有的太监深深低着头,不敢窥望屋里的春光。
赵德只听到女子徒然拔高的沙哑声,女子扯着嗓子咒骂:“谢小玉,你要弄死我啊!”。
须臾,一“滴答”的水声传入赵德耳中,紧接着空气里漫开了一股血腥味。赵德转了转眼珠子,看到一滴黑红的血落在地上。
再往上看,只见皇帝紧握着拳头,白皙手背上的青筋凸得明显,指甲陷入掌心的肉,扎出了满手的血。暗红的血迹还在顺着指缝徐徐流下,聚成滴的血珠再次落到地上。
“皇上,您的手......”
赵德话未说完,谢恒便甩开衣袖往回走,目光沉沉,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常焕还没查清唐兆宁的身份吗?”
赵德战战兢兢回话:“回皇上,尚未收到常大人的消息。”
谢恒拳头握得更紧,如果真如他所猜测那般,唐兆宁真的是魏烟的话,他一定会杀了谢召玉!
另一头。
唐兆宁看了一眼窗外:“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看我们呀。”
“看就看呗,咱们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做这事儿不是天经地义吗,怕什么。”谢召玉在枕头底下找出一条发带,将她散乱的长发系好。
唐兆宁躺在他怀里,朝着他晃手腕上的翡翠鸳鸯镯:“姓谢的,你说皇上为什么要送我这镯子?”
“哪里是皇上送的,明明是太后送的。”
“我都观察过了,是皇上让太监把镯子给我的。而且他还让我戴上给他看呢,肯定就是他借太后之口送我的。”
谢召玉靠在床头,一下没一下摸她光洁的后背:“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皇上真的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唐兆宁从他怀里挣出,两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惊讶不已。
“你可是有夫之妇,他一个九五之尊看上你什么?退一万步,就算是他心悦你了,你可是我媳妇儿,他难道还能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唐兆宁点头:“也是。我猜啊,他可能是看我太寒酸了,觉得你亏待我了,才把这镯子送我。”
谢召玉哭笑不得:“别说了,夫君明白,明天为夫就是出去偷出去抢,也给弄上一百两银子给你。”
唐兆宁嗔责道:“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给我银子,反倒把我说成了恶人。”
“宁儿是最好的,坏的只有我而已。”谢召玉拉上被子,盖住了两人。
唐兆宁愤愤不平戳他胸口:“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懒吃懒做,游手好闲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21、发病
后半夜,谢召玉只觉得怀里的人热得像火炉般,他掀开了被子:“媳妇儿,你怎么了?”
唐兆宁额头全是汗,连头发都湿了,一直在说胡话,一会儿叫爹叫娘,间或又叫哥哥。谢召玉心觉不对劲儿,立即将她横抱起来跑出寝宫。
在外头守夜的太监打着瞌睡,谢召玉的匆匆脚步声把他吓得不轻。
“王爷,怎么了这是?”
“无事。”
谢召玉看都没看到太监一眼,抱着唐兆宁冲了出去。
宫内不能骑马,谢召玉急红了眼,又将怀里的人背起来朝着宫门跑,途中遇见不少巡逻的锦衣卫,他只是道:“王妃染了风寒发热了,得马上出宫。”
锦衣卫看着谢召玉大汗涔涔的模样,问道:“王爷,为何要出宫,不叫太医?”
“她这是老毛病了,一般的太医看不了。府中有药,带她回去吃上几贴药就行。”
锦衣卫举起灯笼细看趴在谢召玉背上的唐兆宁,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还在说胡话,看样子确实是染了病。
“王爷,小的帮您背吧。”
锦衣卫将手里的灯笼递给旁人。
谢召玉跑了这么久,也耗了不少体力。
唐兆宁可不是那弱柳扶风的姑娘,她整天干活儿,杂粮吃得多,从外看虽显清瘦,但实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