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我们去逛街吧……”

“哈？”小五眼睛挤到一起：“我们现在……已经不到十个时辰了，你认真地吗？逛街？跟我？”

司空瑾负手离开：“对！就去逛街！”

第二十四章 验尸

腥臭气灌进唐思绮的鼻腔，她浑然不觉，用银刀小心翼翼地挑开尸衣领口处的血痂。

从皮肉痕迹来看，死者是死后被分的尸，且是刚死亡不久就被切割。头被切断后，血液流满了全身，血液干涸之后，衣服与皮肤已经是紧紧地黏在一起。

她的刀尖轻轻从脖颈血痂处破开，往下行，慢慢挑开领口的布，尽量不划到身体，另一只手持剪刀，将衣服从中间剪开一条口子。

牛力随着唐思绮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剪开的布向两边揭开，随后将衣服从死者身上彻底褪去。

死者脖颈挂着一块玉佩，玉佩并没有因头颅断掉而丢失，而是被血液与衣服粘连在一起，卡在锁骨的凹陷处，此时衣服褪尽，玉佩便格外显眼。

唐思绮捏着玉佩就着光细看，上面雕着精美的祥瑞花纹，花纹的纹路里，还沾着絮状腐肉。

“是杨家少爷的玉佩！”背后传来古鹤堂压低的声音：“这祥瑞纹路，堰州独一份，杨少爷 18 岁生辰时杨老爷特意为他订制的，城里都知道。”

唐思绮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古鹤堂，有些佩服，州署里的人都躲这间屋子远远的，谁都不愿意进这里半步，不知道古鹤堂是被形势逼迫所致还是就有这样的本事，竟然忍得住，一直在这里跟着瞧，时不时还能补充一些死者的信息，倒是比秦德秦大人强上许多。

再一转念，怎么能背后腹诽秦大人，该打！

“古大人，您说这玉佩确是杨明远之物无疑？有没有可能，这枚玉佩流落他处被谁捡到，或者……”

“绝无可能。”古鹤堂打断唐思绮：“杨少爷非常喜爱这枚玉佩，走到哪都佩戴着，有一次去赌坊赌输了，人家瞧上了这块玉佩，说要他留下此物就免了债，他宁可回家被他爹骂，到底没有将玉佩换下。杨少爷曾经跟人说过，这玉佩是他爹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而成，纹理也是找了大师傅设计的独一份，价值不菲，是他作为杨少爷身份的象征，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它。现在倒是应了这句话了，头都丢了，玉佩没有丢，呵呵。”

古鹤堂的似笑非笑，让唐思绮抖了一抖，看来就连古鹤堂都不待见这位杨家少爷，当真是恶名远播了。

沉下头继续验尸，古鹤堂的声音却再度贴上来：“这位杨公子，可能查清死亡原因啊？”

她不语，示意古鹤堂别急。

俯身向下，将躯干前后左右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又用手指左按按，右按按，之后示意牛力递给她一把更细的刀。

唐思绮对古鹤堂道：“古大人，是否交代清楚杨老爷，我会开腹检验？”

古鹤堂点头：“交代了，杨百万和他的夫人现在已经清醒，比昨日冷静了许多，他们同意开腹，这尸体反正也不是全尸了，只要能找到杀害杨少爷的凶手，他们愿意配合我们查案。”

唐思绮不再分神，与牛力相互配合，一个主验，一个打下手，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十分之默契。

刀尖在死者腹部纵向划过，皮肤绽开，内脏全部暴露，唐思绮一处一处地看过，偶尔伸手进去在脏器上进行轻按。

直到一刻钟后，她才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