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瑾一脸无奈劝架：“都别吵了，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有要事在身，无关的事情，能不管便不管了。”

正说着，从城里传来阵阵哀嚎，伴随着痛苦地哭声：“儿啊，我儿啊，不可能，你们一定是看错了，不可能是我儿！儿啊！”

紧接着，城内出来一行人，打头的人直奔人群。

“让开让开，赶紧让开，杨老爷来了。”身后的人一边跟着跑一边喊。

人群立刻闪开一条缝，被称为杨老爷的人一个箭步冲进去， 唐思绮看不见里面，只听见一声尖叫瞬间从人群正中传出：“啊！！！”

那叫声凄厉，完全不像人发出的声音，听地唐思绮汗毛直立。

人群又开始沸沸扬扬起来，这次唐思绮听清楚了，他们似乎在说，死的人，是这位杨老爷的独子。

她抬头看看司空瑾，司空瑾也看着她，脸上露出一副“坏了”的神色。

唐思绮靠近人群，拉过一人，问道：“请问，里面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那人往里探了探脖子，又回头瞧瞧他们四人：“外地来的吧？你们赶得也真是巧，堰州还是第一次出这么大事。喏，刚来那人是布商杨老爷，死的是他唯一的儿子，这儿子他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出了这种事，这杨老爷的半条命都得没了。啧啧，不过也是活该。”

司空瑾试探着问：“这位杨老爷，可是叫杨百万？”

“哎？你们外地人也认识他啊？”那人说完，嘴一撇：“既然知道杨老爷，那我就有啥说啥，他这儿子，啧啧，早晚也是作死。

司空瑾眼皮突突跳，对他而言，这才他娘的叫出师不利，这事不想掺和都不行了。

一个时辰后……

一行四人在堰州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住下，但谁都没有心情去找吃食。

司空瑾原本计划要去调查杨百万，查查他是否接收了玉华城那群山匪的粮食，又用于何处，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杨百万的一切明面和暗面的事务都得停滞下来，他要查的事，便难上加难了。

堰州不同于玉华城，那封揭发信上揭发之人正是堰州前任知府、如今的节度使万顺桥，司空瑾担心堰州的官府会和万顺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那杨百万又是堰州的大富商，往往这样的商人，与官府同样交集不浅，所以他并不能像在玉华城那样，直接找上知州甚至知府，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查案。

陆荣这一路一直暗地里跟着，原本他是打算要陆荣打前阵，先夜探杨百万的家或者商铺，自己再随后当面会上一会。

但人家现在遇到这样的丧事，恐怕短时间内，别想有什么进展了。

司空瑾脑子里想的这些，唐思绮虽然感应不到，但她也不是瞎子，从司空瑾铁青的脸，就知道他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同样也很烦躁，按她的打算，今日住下一夜，明天短暂休整一日，备足船上的吃食和用具，后天就与牛大哥和小五登船启程，从此处登船，直到吉州，要行半月。

可如今司空瑾的行动上来就夭折了，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将他撇下离开。

司空瑾见唐思绮一直偷偷看他，紧皱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们不用管我，按你们的计划行事，该往哪去往哪去，我这里自有办法，放心。”

唐思绮还没说话，牛力先开了口：“这事有些诡异啊，思琦，你看，司空大人要找杨百万，刚到这，杨百万的儿子就死了，咋就那么巧？”

唐思绮摇摇头，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原来我不太信巧合，可是咱这位司空大人，他要去找谁，谁就出事，你们想想，他要去找季卿卿，季卿卿就死了，他要找杨百万，杨百万儿子就死了，我现在信了，有些事还就是那么巧，要不就是……司空瑾，你是不是命里带着什么克星，要不要介绍个算命的给你去看看？”

“噗……”小五在一旁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杨百万带着儿子的半截尸身，在州署跪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