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却不理三人,率先往城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别废话了,赶紧的,快的话午时能赶到驿馆休息,衙门那边我请辞了,赵虎顶替我的位置,他美的很呢!”
“小五……”唐思绮追上来:你来真的啊?”
“还能有假不成?我自愿的,秦大人即便不说,我也要跟你走,谁让你是我铁哥们呢,对不!”说着往唐思绮肩膀一撞,差点给她撞个跟头。
牛力不乐意了,揪着小五:“你轻着点,思奇是你能轻易撞的吗!”
“嘿!大老牛!”小五叉腰,横眉怒视:“你怎么越来越叽歪,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小娘子似的!”
“你说谁,你再说一个试试!我抽你信不信!”牛力扬臂要打。
“你来呀,你又打不过我!”小五抬腿便跑。
唐思绮一脸冷汗看着司空瑾:“对不住啊,这两人一见面就掐,后面肯定有的吵了……”
堰州,临海,穿堰州而过,坐船沿海岸往北去,到吉州而下,再往内里穿过一个城池,便是上京,走海路是除骑马外,赶往上京最快捷的方式。
唐思绮不会骑马,之前便和司空瑾商定好过堰州走海路,顺风顺水时,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而从玉华城到堰州,则需要七日。
这七日里,四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颇有其乐融融的感觉,若不是堰州高大巍峨的城墙在远方露出一角,几乎有那么一瞬,唐思绮快要忘了自己去往何处,要做何事,甚至想如果就这样游山玩水一直走下去,什么都不需要想,该多好。
但那城墙将她从这短暂的美梦中唤醒,她知道,过了堰州,便离上京越来越近了,面对未知,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忐忑。
她要寻的人,是大理寺卿,司空瑾并不知道,牛力也不知道,大理寺卿跟爹爹唐今余,乃是过命的交情。
听爹说,进京赶考那年,路上遇到了一个书生,这书生也是当年考生,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走一路读一路互相鼓舞,竟萌生出一种同窗之谊。
然而,在翻越最后一座山头时,两人遇到了一头野豹,野豹虎视眈眈,成匍匐状,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两名文弱的书生被野豹血红的双眼吓坏了,转头就跑,但跑的再快,也没有野豹的速度快,那豹子猛地窜起,瞬间扑到了另一名书生的身后,一个飞跃,将那书生扑倒在地。
血盆大口张开,朝着书生的脖颈便咬下去。
书生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在野豹的牙齿距离他的身体只有寸豪之时,突然一顿,仰天发出一声哀嚎,接着,按着书生身体的爪子松了劲,头向侧方一歪,“咣当”,摔倒在地。
书生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全身动弹不得,但他分明看见,同行不过半月的唐今余,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下一下地往野豹脑袋上砸,不一会儿,野豹的头就被砸的稀碎,但唐今余似乎是停不下来,仍然砸个不停。
直到书生缓过神来,紧紧地拉住唐今余,两人才总算魂魄都归了位,意识到,他们捡了一条命回来。
坐在野豹的尸体旁,两人双手握了许久,等腿脚有了劲,又彼此搀扶,狼狈地下了山,当晚,他们歃血为盟,结为义兄弟。
科考过后,书生高中,唐今余成绩不如他,只封官七品,任林泉县令,而书生步步高升,一路官至大理寺卿。
之后几年,各自忙碌,爹爹没时间去上京找义兄,那书生也没时间来林泉看义弟。虽然官职地位相差甚大,但他们始终有通信,每次收到对方的信,爹爹都喜滋滋地把自己关在书房,出来后,都会要下人买上几份当地特产,连同回信一路捎回去。
出事前,爹爹不知是有预料还是怎样,曾对唐思绮说过,如果将来家里出了什么事,就去上京找大理寺卿,他自会帮助唐家渡过难关,此人绝对可信!
这几年,唐思绮始终记得这句话,但她跟秦德打听过,据说大理寺并非谁都能进,大理寺卿更不是谁都能见,尤其是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凭证证明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