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再对被误杀的功臣进行追封。如此一来,百姓还会觉得这是一位英明的皇帝。”她的语气中满是讽刺,“这朝堂之上的是非对错,不过是皇权摆弄的棋子罢了。”
萧翌点点头,神色凝重:“所以,除非宋若甫真的起兵造反,坐实谋逆大罪,否则,祖宗留下的这段历史,就如同他的保命符。只要他不越雷池一步,我和皇兄即便知道他心怀不轨,也不能轻易动他。”
张亦琦望着窗外无尽的黑暗,幽幽地说:“祖宗种下的因,终究要子孙来承担后果。也不知道高祖皇帝泉下有知,看到如今这局面,会作何感想。”寒风依旧呼啸,可寝殿内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在这冰冷的宫廷之中,他们比谁都清楚,这场权力的博弈,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赢家。
珠履暗潮(四)
夜已深沉,烛火摇曳,萧翌静静坐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张亦琦。她的面容宁静安详,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做着甜美的梦。萧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抬手将滑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良久,确认她不会轻易醒来,他才缓缓起身,无声地离开了房间,衣袂带起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转瞬即逝。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张亦琦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长宁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慌乱:“张亦琦,张亦琦!”
张亦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缓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嗓音里还残留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撑起身子,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担忧。
长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婉瑜,婉瑜出大事了!”那哭声里蕴含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听到“婉瑜”二字,张亦琦瞬间清醒,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太了解宋婉瑜的处境和心境了,第一反应就是宋婉瑜或许走了极端。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中满是焦急:“她怎么了?”
长宁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现在宫里上下都在说婉瑜衣衫不整的爬上了二哥哥的床,相府小姐自轻自贱,一副勾栏做派,二哥哥还不领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亦琦的心上。
张亦琦的心猛地一紧,顾不上整理衣衫,急切地问道:“那她现在人呢?”
“在皇嫂宫里。”长宁哽咽着回答。
皇后的承恩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宋若甫满脸怒容,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婉瑜,怒不可遏,猛地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宋婉瑜脸上。宋婉瑜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寡廉鲜耻!我们宋家没你这样的女儿!”宋若甫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宋婉瑜颤抖着抚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滚落,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怨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女儿,我不过是你的工具,一个工具!”这些话积压在她心底太久,此刻终于爆发出来。
宋若甫气得浑身发抖:“说你是工具都抬举了你!你现在跟那些妓女娼妇有什么两样!”话语尖酸刻薄,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宋婉瑜的心。
“父亲!”宋婉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这话过了!”她看着父亲如此对待妹妹,心中不忍。
“哪里过了?哪里过了?”宋若甫情绪激动,“婉娴,现在天下人怎么看宋家,怎么看你!”
“父亲,若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要把妹妹嫁给申广子之子,妹妹何至于此!”宋婉娴据理力争,为妹妹鸣不平。
“我给她安排婚事她不满意,她就去爬萧翌的床,那萧翌愿意娶她吗?好就算萧翌愿意娶她,可萧翌现在已然被赐婚,难道她要进广陵王府做小?”宋若甫越说越气,怒目圆睁。
“父亲,就让婉瑜住我这里,我来好好劝劝她。”宋婉娴恳求道,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