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得体干净,哪像现在这般衣衫褴褛的样子。
“书不读了?”她的声音里裹着不易察觉的震颤。
张山缓缓摇头,发丝凌乱地垂在凹陷的脸颊旁。
“恨我吗?”她深吸一口气,喉间像是哽着一团棉花。
少年依然摇头,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的破洞。
“若不是我走...”
“阿姐!”张山突然抬头,眼底泛起血丝,“是爹娘鬼迷心窍,非要把你嫁给刘瘸子!我去了才知道,他打死了好几个娘子!”
张亦琦望着这个在泥沼里挣扎却依然清明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纵使张氏夫妇贪婪凉薄,这株从烂泥里长出的幼苗,倒还保留着几分风骨。忽然想起张氏夫妇或许是她血脉里绕不开的根,再不堪也得伸手拉一把。
她摸出怀中金饼,“拿着,够赎你们了。往后好好读书。”
“这钱...”
“是我靠读书赚到的。”她避开追问,目光扫过少年惊愕的脸,"东市永宁坊何氏医馆,有事来找。“临别时,她的声音突然沉下来,"就当我死了,谁也别告诉。”
金钱赋予的底气让张亦琦的行事愈发果决。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她不想多花一分心思。
医馆里,药香与墨香交织成新的人生。她白日坐诊施药,夜晚挑灯学习,那间狭小的屋子渐渐有了人气,在这个时空漂泊了这么久,她终于再次体会到有家的感觉。
唯一不足的是她再没见到过萧翌,张亦琦第一次知道思念这个词真正的意思,当真是诗里说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那日说好了有机会就来看她,看样子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等到萧翌,却等到了张山来找她。不同于上次的相见,这次张山更加瘦弱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张亦琦问道“怎么了这是?”
张山崩溃大哭:“刘瘸子说卖身契是死契,钱也是他的...不从就往死里打...”
“去报官!”张亦琦拍案而起,案上茶盏剧烈摇晃。
“没用的...”张山绝望摇头,“他家地窖里还关着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