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张亦琦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颗心七上八下,就连面前摆满的珍馐美馔,此刻也全然没了滋味。她呆坐在那里,手中的筷子不自觉地停在半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失落。
虽然萧翌答应得干脆利落,但张亦琦心底仍存有一丝侥幸,暗自想着或许萧翌只是逢场作戏,就像之前在玉香楼那次一样。当时,她也以为萧翌会做出浪荡之事,可后来证明不过是虚惊一场。然而,当夜幕深沉,她回到房间,静静地等待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四周一片寂静,她时不时的开门看向萧翌房间。而他的房间里始终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透出,甚至连叶临和徐福的身影都不见,院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夜渐渐深入,张亦琦心中那一丝希望如同风中残烛,一点一点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酸涩与痛苦。她心里明白,萧翌生长在古代,在这个时代的观念里,男人无需恪守所谓的洁身自好。但她不一样,她接受的是现代文明的教育,在她的认知里,真正的感情应该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忠诚,二者缺一不可。如果今晚萧翌真的与那些舞姬共度良宵,即便心中再怎么难受,她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再次望向萧翌的房间,依旧毫无动静,一片死寂。看到这场景,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心想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结果了。这种被背叛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原来知晓道理与亲身经历,中间竟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远到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发冷。
张亦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心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她索性坐起身来,点亮烛火,铺开纸张,打算通过练字来平复内心的烦躁。起初,她还努力集中精神,一笔一划地写着,可不知是脑子不受控制,还是手有了自己的想法,等她回过神时,眼前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萧翌”二字。
看到满纸的名字,张亦琦又气又恼,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她也顾不上什么章法,拿起毛笔,对着纸上的名字,狠狠地画叉,又用力涂黑,仿佛这样就能把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一并宣泄出去。
“哟,这么生气啊。”就在她情绪激动之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
缚鳞惊涛(四)
张亦琦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狠狠拉扯,下意识地猛然回头。刹那间,时间仿若凝固,那个在心底被无数次描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
萧翌带着一脸坏笑,那笑容就像冬季里狡黠温暖的暖阳,直直照进张亦琦的心里,惹得她心跳瞬间失了节奏 ,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惊喜替代。
窗户半敞着,微风轻轻拂动窗棂上的薄纱,显然,来人是翻窗而入的。
“哼!殿下正值当年,夜御数女,应该持续到天明才对,怎么这是体力不济,来找我开药调理的吗?”张亦琦佯装镇定,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带着一丝调侃,嘴角似笑非笑,话里话外满是揶揄。
虽然早知道张亦琦向来口无遮拦,但她这一番话,还是像一根尖锐的刺,成功地刺激到了萧翌。只见他脸色一沉,原本深邃明亮的眼眸瞬间被阴霾笼罩,黑着脸大步走上前去。他二话不说,有力的手臂直接穿过张亦琦的膝弯和后背,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跨到床榻边,随后欺身将她压在身下。
“张军医,只是把脉会不准,你还是要亲自体会一下本王的体力是济还是不济。”萧翌的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说罢,他的头已经埋到了她的颈窝,并且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痛!”张亦琦眉头紧皱,眼眶瞬间泛起微红,忍不住叫出声。
“你还知道痛啊!”萧翌没好气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又故作凶狠,“看你还敢不敢口无遮拦?”
“我又没说错!”张亦琦虽然疼得厉害,可还是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服软。
萧翌缓缓抬起头,手臂撑在张亦琦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