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要求用废船超载运送灾民,上面还盖着他的官印。这第二份,是杜远德在狱中畏罪自杀时留下的血书。最后一份,则是杜远德在黔州任县令时所写的公文。你且看看,这三份字迹,是否截然不同?”
田崇文抬眼看向那三卷布帛,只觉眼前一黑,仿佛有千斤重负压在身上,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机械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
“这过年还早着呢,不必这么着急磕头。”萧翌哂笑一声,目光中满是嘲讽,“叶临。”
叶临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个木匣,递到田崇文面前:“田长史,你仔细瞧瞧,可还熟悉?”
这正是那晚萧翌和张亦琦在刺史府找到的木匣,只是萧翌已将里面两本账本收起,此刻田崇文看到的,是船底木板残骸,以及刻有他官印的调令。
“还有。”萧翌随手扔出一幅画轴,落在田崇文脚边,上面靛青绘就的水营战船暗纹,被萧翌用朱砂笔特意批注,格外刺眼。
田崇文见状,惊恐地嚎叫一声,瘫软在地,旋即大喊冤枉。
“冤枉?”萧翌冷笑一声,觉得可笑至极,“本王何处冤枉你了?人证有漕帮赖帮主,物证也一应俱全,还有这十万两赃银在此。你倒是说说,你哪里冤枉了?”
“不不不……”田崇文跪地高喊,神色慌乱,“这十万两是我自己拿出来的,并非赈灾款。”
萧翌神色冷峻,抬手敲了敲桌子,声音陡然提高:“田长史好手段啊!你不过一个扬州长史,竟能一夜之间凑足这十万两银子,这恐怕也不太合理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高声道:“扬州通判何在?”
“下官在。”通判赶忙上前,恭敬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