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努力,临床和科研两手抓,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越师兄。结果她真的做到了,可一旦超越,她突然就觉得师兄也不过如此,很快就没了当初的心动。除了这位师兄,她真的很少对人动过心。来到这里就更不可能了,在她眼里,这里的人都是落后的古人,毕竟她可是来自一千年后的现代人,高贵着呢。
沈冰洁凝视着张亦琦,她那毫无掩饰的反应,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回想起张亦琦得知崔致远是未来驸马时,那一脸的云淡风轻,沈冰洁心想,或许张亦琦真的对崔致远无意。那萧翌呢?萧翌胸怀天下,并非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人。京中佳人宋婉瑜对他倾慕至极,甚至不惜追随到军中,朝野上下也都默认宋婉瑜会是未来的广陵王妃,可萧翌却不为所动,对宋婉瑜一如既往地冷淡,就如同对待其他女子一般。想到这儿,沈冰洁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再者,以萧翌的个性,断然不会轻易同意与女子假扮夫妻,却唯独应允了自己。这么想着,沈冰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是我想得太多了。这两天我们就要出发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张亦琦满心欢喜,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既然决定前往扬州,收拾行李便成了头等要事,医所里的诸多事务也得一一安排妥当。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亦琦就早早起床。她一到医所,便瞧见晨光下,两个少年正刻苦用功。
虽说有萧翌的亲口关照,但何长生和杜环要正式进入太医院,仍需通过层层严苛的考核。
何长生率先发现了张亦琦,惊喜地问道:“张姐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接下来要出趟远门,所以得赶紧把手上的活儿做完。”张亦琦在他们身旁坐下,随手翻了翻他们正在研读的医书,内容大多是关于跌打损伤的。
“这是进太医院要考核的内容吗?”
杜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不清楚。”
张亦琦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分别递给他们:“你们进城去,到城里的医馆瞧瞧,看看大夫平时是怎么给病人诊治的,他们都看些什么医书。最关键的有两方面,一是疾病的辨别与诊断,重中之重是望闻问切;二是用药和药理知识。太医院的遴选考核和军中不同,所以不能用军医那套方法来准备。”
“张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两位少年几乎同时问道。
毕竟做了二十多年学生,张亦琦最擅长的就是应对各类考试,尤其是这种应试型的考核,她简直驾轻就熟。其实,只要找准方向,学习就能事半功倍。
张亦琦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只要多留意那几位太医和高先生是怎么看病的,自然就明白了。”
“可是离遴选考试不足三个月了,我们还得赶路去京城。”杜环满脸忧虑,“不知道现在开始准备还来不来得及。”
张亦琦看着两个愁眉不展的少年,轻声说道:“来不及就不考了吗?”
“当然不是!”杜环连忙摆手否认。
“那就别担心。你们又不是毫无基础,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张亦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进营帐,开始忙碌起来。
忙忙碌碌一上午,直到正午时分,张亦琦才终于得空喝上一口水。还没缓过神来喘两口气,崔致远就匆匆找来了。张亦琦顿感奇怪,这个点儿,崔致远往常不都在练武场吗?
“崔将军。”张亦琦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张姑娘。”崔致远望着她,语气中透着少见的急切,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温和,“我这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你可愿意跟我一同回去?”
张亦琦十分意外,不禁反问:“你要回京了?”
“正是。”崔致远又追问一遍,眼神里满是期待,“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京吗?”
“回京?我要去扬州呢。”张亦琦难掩兴奋,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就不回去啦。”
去扬州!
崔致远闻言大惊失色,心底瞬间涌起不好的预感,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