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崔致远唇角尚未敛起的笑意凝在冬阳里,练兵场卷来的风沙掠过他绯色官袍下摆,腰间玉佩的墨玉流苏正巧扫过手中的马鞭。他屈指弹去玉面上沾着的尘粒。
"沈姑娘说笑。"他屈起指节抵住鼻梁,练兵场操演的金戈声突然刺耳起来。
当“侧妃”二字混着战马嘶鸣砸过来时,崔致远掌心骤然攥住玉佩边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驱逐内心的不安。
我的妈呀搞暗恋
磕到了
这样写就落入俗套了哇
玉隐双澜(三)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噼里啪啦地拍打着马车的青布帘。陆珩掀开帘子时,指节已被冻得泛青。远处军营辕门上的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陆珩和许临书一行人在午后抵达了军营。陆珩是朝中军政大臣陆国公的独子,也是萧翌的伴读,两人关系亲如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许临书则是萧翌实打实的表弟,是先许皇后兄长的幼子,比萧翌和陆珩小几岁,从小就跟在他们身后,如今长大了也还是如此。
萧翌重伤的消息传到宫中,皇兄文景帝大为震惊,当即派遣陆珩带着太医院最顶尖的御医,日夜兼程奔赴玉门关为萧翌疗伤。然而,得知消息的不止文景帝,太皇太后同样心系孙儿。宫人报信时,长宁公主和许家小公子许临书正在永乐宫陪太皇太后说笑,噩耗突然传来,太皇太后当场晕厥。好在她平日里身体底子不错,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长宁公主的生母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因生产时大出血离世,幸得太皇太后怜惜,将这个孙女养在身边。长宁公主与文景帝兄弟俩感情深厚。她得知陆珩和许临书要去玉门关后,跑到文景帝面前哭闹着要一同前往。边关军营危险重重,又是苦寒之地,路途艰辛,文景帝自然不会同意。长宁公主想来想去,只好去找闺中密友、当今皇后的妹妹宋婉瑜倾诉。宋家是齐朝的武将世家,宋婉瑜是辅政大臣之首宋若甫的幼女,她自幼倾慕萧翌,情根深种。从长宁公主那里听闻萧翌受伤的消息后,宋婉瑜忧心忡忡,整日以泪洗面。两个姑娘一合计,决定悄悄跟在陆珩一行人后面,为避免被发现,只带了宋府的一个护卫罗锐。可才走了三四天,就被精明的陆珩发现了。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高门贵女、当今皇后的妹妹,陆珩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哪经得起长途跋涉?但萧翌性命攸关,陆珩思来想去,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在她们的马车里垫上厚厚的被褥,依旧一路快马加鞭朝着玉门关赶路。
经过几天日夜兼程,即便躺在马车里,两位姑娘还是被颠得浑身散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过最终还是尽快赶到了萧翌所在的军营。
银枪划破长空的声响骤然传来,许临书掀开帐帘的瞬间,正好看到萧翌挽出一个凌厉的枪花。“二哥!”许临书扑过去时,险些被枪尖扫到,“信上说你要死了!”
萧翌反手将银枪掷入兵器架,震得架上铜铃叮当作响。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长宁公主和宋婉瑜。少女发间金步摇的流苏缠着枯草,原本精致的绣鞋也沾满了泥泞,不禁不满道:“难道皇兄也叫她们来了?”
“当然不是。”许临书抢着回答,“陛下怎么会同意?她们是担心你,悄悄跟来的。说真的,”许临书继续喋喋不休,“长宁公主关心兄长,宋家小姐对你可是用情至深呐。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还一直担心你……”
没等许临书唠叨完,萧翌就已经走开了。陆珩也忍不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心想如果此刻手里有块布,一定要把许临书的嘴堵上。
“承佑,你的伤怎么样?”陆珩还是十分担心,毕竟给文景帝的奏折中描述萧翌伤势严重,回天乏力。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好得很。”萧翌面无表情地回应。
“那不行。”陆珩一挥手,“至少得让太医给你把把脉。”
还没等萧翌拒绝,他就已经被四位赶来的太医团团围住,轮番把脉。最终得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