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琦从怀中掏出用素帕包裹的玉佩。羊脂白玉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光华,倒映着崔致远骤然明亮的眼眸。
张亦琦拿出那块玉佩“这可是我从西域商人手中买到的上好的和田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你。”
崔致远接玉佩的指尖在空中悬了半寸,恰巧被檐角漏下的阳光镀了层金边。玉佩的墨玉流苏扫过他掌心旧茧,像被蝴蝶翅膀轻轻搔了下。
"张姑娘这是要送我?"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玉佩螭纹,耳后泛起不易察觉的薄红。
张亦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的笑容像一只偷到腥的猫。她轻迈一步,靠近崔致远,语调轻快又带着几分俏皮:“崔将军,你可帮了我大忙。从我们刚认识,一直到现在,不管碰上什么难事,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我。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心里慌得很,是你让我感受到了温暖,让我知道还有人可以依靠。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说着,她眨了眨眼睛,歪着头,神色有些俏皮:“还有呀,上次你送我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你这份人情。想来想去,还是得挑个特别的礼物。前几天我去街上闲逛,一看到那块玉,就觉得它和你有缘。温润、内敛,就像你的为人一样。当时我就想着,一定要把它买下来送给你。而且啊,这可是我辛苦劳动,自己挣了钱买的,里面满满都是我的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
听着她噼里啪啦如算盘珠子的解释,崔致远食指关节渐渐泛白。当"还人情"三个字在心头炸响时,玉佩棱角突然硌疼虎口。他猛地将玉塞回对方掌心,力度大得让流苏缠上张亦琦腕间银铃。
"崔将军?"银铃随着她抬手动作碎响,张亦琦圆睁的杏眼里映出他紧抿的唇线。她无意识揪住他半截绯色官绦,指节蹭过平时操练时被箭矢划破的裂口。
崔致远突然握住她扯着官绦的手,掌心薄茧压住她微凉的指尖“张姑娘,你这是要还清人情之后再和我不互相欠吗?”
张亦琦没注意到他突然的情绪变化,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是啊。”
崔致远嘴角苦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张亦琦看着又重新回到手中的玉,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这是为何?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崔致远深吸了一口气“张姑娘,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想做的,你如此急迫的要还我人情,是打算之后都不跟我来往了吗?”
“啊?”张亦琦急得跺脚踩碎自己影子,一向讲礼貌懂道理的崔致远怎么突然变得有些难以沟通起来,这都哪跟哪啊,她只是送块玉给他,怎么在他眼里就变成了绝交呢。“崔将军,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你对我好,我自然都是记在心里的,我也想通过一些东西表达出来我的心意,所以我才送了你玉,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要是不跟你来往了,直接送你黄金不就好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很有钱。”
"黄金有价玉无价?"他忽地低笑出声,“真的?”
“当然!”
“好。”他又从张亦琦手里拿过玉,取下自己腰间原先佩戴的,换上张亦琦送他的“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真好看。”张亦琦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弯弯的笑眼,让人看着心情也好起来。
毕竟是练兵场张亦琦没多做停留,和崔致远道别后就回去了,崔致远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回去的路上嘴角也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崔致远,何事这么开怀?”这还是沈冰洁第一次见到崔致远笑得这么外放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好奇。
“无事。”崔致远笑着回答。
“你腰间的玉佩,是张姑娘刚刚送的?”沈冰洁一语道破。
崔致远只是笑,看向练兵场上训练的士兵,没有回答她。
沈冰洁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那日你那么自信张姑娘不会想做殿下的侧妃或侍妾,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