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俊眉轻挑,问道:“那你觉得本王的命值多少钱?”

完美,张亦琦终于等到了她最想回答的问题,立刻说道:“殿下天皇贵胄,皇室血脉何其珍贵,您的命自然是无价之宝。”

萧翌眼睛微眯,张亦琦继续说道:“我知道如意钱庄里有一种行令,拿它去取钱,取之不尽,没有上限,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殿下您尊贵的命!”

听完张亦琦七拐八弯的要求,萧翌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反将了一军。他一开始确实不怀好意,想让张亦琦难堪一下,毕竟自己也被她弄得挺难堪,还没法反抗。只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不仅没为难到她,反而被她坑了。这个行令看来是不得不给了,行令事小,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不痛快。

“殿下?”张亦琦见他没反应,又提醒了一句,“您看如何?”

“哼。”萧翌冷笑一声,喊道,“徐福。”

徐福很快就把行令拿给了张亦琦,张亦琦喜上眉梢,毫不掩饰自己见钱眼开的模样,眉飞色舞地说道:“多谢殿下,祝您早日康复,再见!”

说完这句话,张亦琦一刻都不想在萧翌的主帐内停留,开开心心地回她的厨营了。

留下帐里的几个人默不作声,还是徐福第一个表达不满:“怎么这个张亦琦医术确实高超,却如此贪财?”

萧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哂笑道:“怎么,难道医术高超的人就不配衣食住行了?要钱倒也是真性情,总比那些虚伪的人要实诚多了。”

崔致远和沈冰洁并肩走出帐外,刺眼的阳光倾泻而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两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明媚的日光上,各怀心事,脚步沉重。

从最初的紧张,到震惊,再到最后的如释重负,崔致远的情绪被萧翌和张亦琦的对话牵着走,跌宕起伏。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萧翌,相识近二十年,崔致远深知萧翌向来对女色极为淡漠。他允许张亦琦近身,不过是为了疗伤。这段时间,张亦琦留宿萧翌帐中,军中众人皆知,可她始终是以军医的身份。医者无分男女,正因如此,两人之间本不该牵扯出“负责”这等话题。

沈冰洁的脸色白得如同纸一般,满心困惑,忍不住发问:“崔致远,你可知殿下是何意?”

“不知。”崔致远苦笑着摇头,“大概也是为了张姑娘的清誉考虑吧。”

沈冰洁紧追不舍:“如果张姑娘今日提出的不是正妃,而是侧妃,甚至是侍妾,殿下会答应吗?”

这个问题倒是好回答,崔致远脑海中浮现出张亦琦索要行令时那志在必得的神情,语气笃定:“没有如果,她没有提。”

与此同时,张亦琦正满心欢喜地往厨营赶。还没进营,蒸腾的雾气裹挟着羊肉汤的膻香便扑面而来。她哼着跑调的小曲,一把掀开草帘,恰好看见王妈妈从陶瓮里捞出一根带血的羊腿骨。这场战役,大齐大获全胜,最后几乎是把吐蕃人打得落花流水。只是,全面前锋营的将士伤亡惨重。萧翌虽平日里高冷,却是个难得的好将领,身体刚一恢复,便下令用牛羊肉犒赏将士。王妈妈本也能吃到肉,可肉到嘴边,还是舍不得,只留下骨头熬汤解馋,把肉全分给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

“哟,咱们的女华佗回来啦?”王妈妈手起刀落,将剔骨刀狠狠剁在砧板上,刀刃震起几点碎肉沫,“铁锅沸腾的汤汁咕嘟作响,映着张亦琦突然凑近的笑脸。

张亦琦心情好到了极点,上辈子没能实现的财富自由,竟在这一千年之前实现了。一想到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向她张开怀抱,果真是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定要好好享受这珍贵的生命。

“王妈妈我来帮你。”张亦琦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王妈妈瞅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殿下好了?”

“嗯,都可以上山打老虎了。”张亦琦笑着接过王妈妈手里的菜刀,利落地帮忙切菜。

“丫头。”王妈妈突然凑过来,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