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轻轻握住张亦琦的手,指尖微凉:“张姑娘,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有福气。你爱的人坚定不移的选择你,广陵王殿下能给足你所有的底气。”
午时刚过陆珩就跑过来问张亦琦,他衣襟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娇娇到底是什么想法,你有没有劝劝她。”
张亦琦叹了口气,语气平静而坚定:“她现在只想和刘云成亲。”
“和刘云成亲?”陆珩踉跄后退半步,喃喃重复着,脸上血色尽失,“所以她恨我,是在报复我?”
“陆公子。”张亦琦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爱的相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爱。杜姑娘并不恨你。”
槐叶沙沙作响,几片金黄的叶子飘落,轻轻覆在陆珩脚边。他呆立良久,最终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三天转瞬即逝,九月十六,天空湛蓝如宝石,澄澈明净,宜嫁娶。
何氏医馆在这喜庆的氛围中焕然一新,门前屋檐下,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晕。大门、墙壁、窗户上,到处都贴满了喜庆的喜字,
天还未大亮,张亦琦便从睡梦中醒来。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有些期待,又夹杂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不一会儿,张氏夫妇和张山也来到了何氏医馆。按照齐朝的习俗,女儿家在出嫁那日的早晨要与家人吃团圆饭。用膳结束后,张亦琦缓缓回到房间。女使婆子们早已等候在此,瞬间将她围了起来。她们动作娴熟,各司其职,有的轻柔地为她绞面,去除脸上的细毛,寓意着焕然一新;有的精心为她梳妆,将乌黑的长发盘起,插上精美的发簪、钗环。张亦琦原本清秀的面容在梳妆后愈发娇艳动人。
何婵娟目光温柔地看着张亦琦,眼中满是欣慰与不舍。她缓缓抬起手,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轻轻取下,那手镯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亦琦,”何婵娟轻声说道“这是我出嫁时,我阿娘送给我的手镯,也是我外祖母出嫁时佩戴的,今日你出嫁,我把它交给你,日后等你的女儿出嫁时,你再把它交给她,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张亦琦眼眶微红,感动地说道:“谢谢师娘。”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紧接着,一声高亢的通报声传来:“广陵王到!”
连翘急匆匆地从屋外跑了进来,满脸兴奋地喊道:“殿下来了!”何婵娟赶忙拿起一旁的团扇,递给张亦琦,微笑着说:“走吧,送新娘子出嫁了!”张亦琦接过团扇,缓缓举起,轻轻挡住自己的脸,由何婵娟牵着从闺房内走出。
门外,萧翌身着一袭华丽的吉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眼中全是期待与深情。看到张亦琦缓缓走来时,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伸出修长而有力的左手,轻声说道:“我来了。”
张亦琦垂眸,脸颊微微泛红,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两人的手相触的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张亦琦的心微微颤动,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中乱撞。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他的命运便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厅堂中,两人恭敬地拜别长辈。随后,在一片热闹非凡的欢呼声中,萧翌牵着张亦琦走向花轿。广陵王英姿飒爽地骑着高头大马,亲自迎亲。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他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连连道喜,祝福声此起彼伏。
张亦琦坐在轿内,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她与萧翌相识的场景。那些点点滴滴。曾经的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与萧翌结为夫妻。缘分真的是一件奇妙而又美好的事情。
芜湖~~以为大婚要在收拾完乱臣贼子之后
我也以为
寒刃鸾劫(四)
广陵王府的九重朱门如同缓缓展开的瑰丽画卷,次第洞开。朱漆大门上镶嵌的鎏金铜钉在渐暗的天色中泛着冷光,仿佛无数双眼睛,凝视着即将发生的盛事。丹墀之下,金吾卫身着明光铠,铠甲上的装饰在百枝连珠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