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他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眼中寒芒大盛:“自然是顺水推舟!”虎符在掌心重重一握,他突然凑近烛火,跳动的火苗将他眼底的杀意映得通红,“卸掉申广义的兵权!没了申家这把刀,看宋若甫还能翻出什么浪?”

窗外,乌云遮住最后一丝月光,惊雷在远处炸响,将书房里筹谋的身影,彻底吞没在黑暗之中。

宫阙弦歌(三)

晨曦初露,承恩殿的铜漏刚转过第三刻,皇后宋婉娴已身着绣满翟纹的赤罗鞠衣,踏着满地碎金般的晨晖往延寿宫而去。侍女捧着鎏金手炉亦步亦趋,暖香裹着她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在朱漆长廊上洒下细碎的光影。

太皇太后寝宫的沉香帐半卷着,老祖宗靠在云纹软枕上,正由贴身嬷嬷绞着热帕子净面。宋婉娴屈膝福礼,声音比殿角风铃更轻柔:"孙媳妇给您请安。今儿是您的喜辰,可要穿得比牡丹还鲜亮才好。"说着亲手从檀木匣里取出那袭珍藏多年的明黄织金霞帔,金线绣就的百鸟朝凤在晨光里流转生辉,连侍奉的宫人们都忍不住屏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