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竟这么懂事?

婉芙颇为诧异,她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小来福抱住她,“母妃,累了。”

婉芙确实累了,到现在都没歇过来。

用过午膳,秋池从外面进来传话,“娘娘,骠骑将军余锦之求见。”

婉芙愣了下,眸子立即冒出亮光,“快让他进来!”

在宫里,外男不能进后宫,后宫嫔妃也不能见前朝大臣,尤其皇上忌讳后宫干政,婉芙为了避嫌,一直都没跟李玄胤提过小舅舅。

婉芙对镜描了描妆容,小舅舅眼睛精明毒辣,她脸色疲惫,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描过妆容,婉芙又在发鬓间簪了两支步摇,确认妥帖无疑,才扶着千黛,去了外殿。

女子眉如柳,眸如皓月,唇如丹华,眼角眉梢的媚态用再多的脂粉都遮盖不住,步履款款间褪去少女的娇俏青涩,多了几分少///妇的风///韵媚///态。

余锦之心绪复杂地福过身,“臣请皇贵妃娘娘安。”

“小舅舅跟我做什么礼?”婉芙过去将余锦之服了起来,不悦地哼了声,故意开口,“小舅舅有一日知道自己的小侄女能坐上皇贵妃的位子,可后悔了当年一直欺负她?”

这一句打趣,缓和了两人许久未见的生疏。

余锦之失笑,“娘娘如今也是皇贵妃,怎能还跟以前一样?”

婉芙认真摇头,“小舅舅永远是小舅舅,是窈窈最亲的亲人。”

余锦之心下动然,喉中溢出难言的酸涩,“娘……”

婉芙眸子瞪过去,“娘什么娘,小舅舅不认窈窈吗?”

作者有话说:

自是认,只是如今侍奉君侧,伴君如伴虎,有心人听见,难免生出一桩不该生的事。

余锦之在越州那几年,也是个富贵人家的闲散公子,风流浪荡,也曾是春风得意,为官之后,满门的命案让他愈发稳重警醒,地位越高,越发小心谨慎。

婉芙看出小舅舅为难,遣宫人出去,只留下千黛秋池二人。

“宫里都是我的亲信,小舅舅不必拘束。”

余锦之这才开口,“是皇上准我来见你。”

他知晓后宫不能干政,平日谨慎,若非要事不会来往,今日狩猎,皇上把他叫去,他也有些惊讶。

婉芙眉梢挑了下,想到昨夜男人耳畔厮磨,哄她的话,“自己动动,明日朕给你个惊喜。”

“原来不是骗人的。”婉芙小声嘀咕了句。

女子脸有羞赧,嫣红如霞,余锦之也是男子,少时顽劣,什么没经历过,见侄女这般,心底了然。

他握紧了双拳,不自觉地避开眼,当初身在余家,有他护着,上头有几个哥哥,父亲母亲,谁能动他们余府的掌上明珠。

他曾想,窈窈要嫁,必要经过他们的眼,若受了欺负,余家也有底气退婚,大不了找个上门的夫婿,敢动他们余府的宝贝,得先问问他们这些舅舅答不答应。

偏偏,余家遭了灾祸,窈窈嫁的是那位帝王,甚至都算不上嫁,皇贵妃的位子再高,也是妾室。更何况如今窈窈年岁尚小,又承袭了姐姐的姿容,皇上宠爱她无可厚非,倘若日子久了,还能如现在一般宠着吗?

都是男人,余锦之了解男人心里在想什么。谁不爱美人,君王亦然。

婉芙没看出余锦之的心思,她唤秋池去抱来福,“福儿现在会说几个字,窈窈正要教他……”

“窈窈。”余锦之打断她,垂下眼盯住婉芙,婉芙愣了下,小舅舅生的像外祖母,眼皮薄,眼睫像黑色的燕尾,不笑时颇有几分不怒自威。

婉芙小时候闹归闹,面上看似她拿捏着小舅舅,实则她心里清楚,小舅舅是宠着她,才不会计较,遇到大事,小舅舅可不会像往常毫无底线的纵容。

“你待皇上……是怎么想的?”

婉芙怔住,下意识避开了余锦之的视线,手心不自觉掐紧,“都有福儿了,我还能怎么想。”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