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看实力得呢,结果看的是耍嘴皮子的实力??????

哼哼,这周还没结束呢??

第五十四章 我这辈子受的委屈都在你这

闻逸尘慢悠悠转过头,脸上的笑意还没收。他逆光而坐,发梢染上晨辉的金灿,眸色随着安漾语调暗沉了一个度。

小竹凳稳定性一般,闻逸尘人高马大,稍有动作便带动凳腿摇晃。他收回伸长的那条腿,学安漾端正坐姿,又嫌实在憋屈,搬起凳子往后挪了挪。

安漾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几度狠下心,偏开不了口。

闻逸尘低头把玩小铁勺,漫不经心地问:“聊什么?”

安漾顾忌老人家在场,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奶奶,我跟安漾出去走走。”

“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

“诶,好。”

晴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气。

冬日旭阳抚摸背脊,像那口热腾腾的馄饨汤,灌的人全身暖洋洋的。

街坊四邻们扛抱棉被,誓要抢占村落日头最盛的地盘。乡音不绝于耳,吴侬软语里更添亲昵,是与城市别开一面的喧嚣。

安漾裹得像颗肉粽,圆圆滚滚,奶白色棉袄衬得肤色格外白皙。她心事重重,临到嘴边的话总变成一团团白雾,消散在空中。

闻逸尘套着松垮的宝蓝色卫衣,搭配黑色短款羽绒服、工装裤和高帮靴,还打了发蜡,精神头十足。他目视前方,跟随安漾的影子左拐右绕,异乎寻常得沉默。

安漾根本不知该去哪,索性凭砖块纹路决定左拐或右拐。说来好笑,学建筑出身的她至今分不清东西南北,看地图全凭三百六十度转身。不像有些人天赋异禀,自小便知道通过太阳判别方向。

“再往西一百米就是芙蓉峰了。”闻逸尘忍不住提醒,“你要爬山?穿帆布鞋爬?”

安漾陡然回神,停住脚,稍一侧头便被阳光刺眯了眼。

长期过度用眼的缘故,眼睛愈发畏风畏光。

安漾下意识抬臂遮挡,十余秒后再缓慢睁开。对方的轮廓率先映入眼帘,由朦胧变清晰,甚至在光的折射下,多了道彩色光圈。

闻逸尘目不转睛地睨着她,在心里模仿安漾的语调:我们聊聊吧...呵,聊什么?还能聊什么?无非再重复一遍那些捅人心窝的话。

事到如今,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受虐心理。昨晚不是睡得很香?大早上跑人面前挨刀干嘛?可他又实在好奇:安漾向来杀伐果断,为什么今天扭扭捏捏的?

闻逸尘今日耐性极好,默不作声地等着,视点落在她浓密微颤的睫羽上,某一刻被光闪到,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间塌了。

他原准备见招拆招,继续厚脸皮,摆出“我偏要勉强”的架势。以前不也这么循序渐进地耍无赖吗?

然而当和安漾面对面而立,亲眼见到她的纠结和无奈。闻逸尘只冒出一个念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别让她为难,算了吧。

他拳头抵住唇,满腔尽是铡刀架起而迟迟未落的烦躁,“到底要聊什么?”

“我...”

那晚的言之凿凿由黑暗作保,却经不起曝晒。安漾支支吾吾,字字发虚:“我们更适合做朋友。你同意吗?”

“同意。”闻逸尘毫不犹豫,掏出张用过的纸巾擤擤鼻子,难以置信的口吻:“就为这事?”

“嗯。”安漾睇着对方无所谓的神情,一锤定音:“就这事。”

闻逸尘不着痕迹地攥紧纸团,往垃圾桶扔了个抛物线,不料没中。他撇撇嘴,倾斜身子伸手一捞,满不在乎地笑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也是,那天在办公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安漾暗嘲多此一举,云淡风轻地应:“那就好。”

二人恰好站在直通芙蓉峰山脚的小道上,依稀能眺见「澄心居」的瓦片。

闻逸尘三步并做两步往上爬,就着台阶席地而坐。他环抱双膝,下巴抵住膝盖,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