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道:「哦对了,你家也在B市,明天是返校第一天,这又是去A城最早的一趟车,你买这趟··挺正常。」
「你俩认识啊,」那位乘务员大姐看起来挺乐和,「那正好,」她找来几张报纸,在尚存的一点空地上帮著铺了几层,「那你俩就坐这儿吧,要是有人来,要从这儿过,你们就让让。」
沈方煜戴著副耳机,闻言摘了一半儿,他的视线在江叙的腿上停顿了一会儿,又挪到他脸上,哂笑了一声:「这就站不动了,这么娇气?」江叙白了他一眼:「你才娇气。」
「哎呀,怎么拌起嘴来了?」那乘务员把两人的小臂一握,劝和道,「都是赶路的,都不容易,有什么好拌嘴的,我看你俩看起来都像是大学生,是要去A城上学吧?」
江叙和沈方煜的年纪看起来跟她儿子差不多,见两人默认了,乘务员大姐没忍住就代入了长辈的角色,跟劝自己儿子似的,苦口婆心道:「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从咱们B市考到A城那种大城市读书的人本来不多,能在外乡城里有个老乡同学,那是多大的缘分啊,你们更该互相扶持,关键时候说不定能帮大忙呢。」她脸上写满了真心实意的关切,眼角的皱纹也伴著她担忧微蹙的眉加深了许多。
江叙一恍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了。
沈方煜也沉默下来,没再继续跟江叙呛声。
他把随身的包一甩,背到了身前,在乘务员铺的报纸上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的报纸,偏头对江叙道:「算了,过来坐吧。」
见江叙还站著,他又对乘务员客气道:「谢谢您了,刚刚是我们俩不懂事儿,您别担心了,先去忙吧,这儿我来和他说。」
乘务员见他能屈能伸,也松了一口气,临走前她又拍了拍江叙的局,说了句:「你看,你朋友都递台阶儿了,年轻人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的,都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江叙顿了顿,对那位乘务员道:「给您添麻烦了。」
大姐笑著摆摆手:「不麻烦,年轻人背井离乡的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你们大学生以后可都是祖国的栋梁之才呢。」
「您过奖了,」沈方煜笑道,「就冲著您这句话,我俩也得好好读书,坚决不闹矛盾。」
他这话一说出来,那位乘务员大姐明显被哄乐了:「那行,」她对两人道,「你们先休息著,我得去后边看看了。」
见乘务员走了,江叙还杵在他面前站椿似的,沈方煜伸手在江叙面前打了个响指:「坐不坐呀你,你不娇气行了吧,我在你前面坐下来的,我比你娇气。」
「沈方煜你能不能不说话。」
「行,我不说了。」
沈方煜转回去,又戴上了耳机蜪。
在江叙的盲区,他把手揣进口袋里,不著痕迹地暂停了耳机的声音,仔细留意著后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