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箱。约摸十来瓶吧,九少的话,喝这么点酒相信也不在话下?”
纪九韶竟然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将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两截。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骤然抬腿,一脚踹在江弈膝盖窝。
江弈膝头一软,根本没空喊疼,眼前天旋地转,手腕忽然传来尖锐的扭痛,握不住的酒瓶应声落地。
待他回过神,眼前是碎酒瓶的玻璃渣,右臂不知怎的已经被翻扭锁在身后,动也动不得。
纪九韶在侧面单手捏着他的手腕,只稍微往下前方一压,就足以让江弈痛不欲生。
他垂眸看着江弈被冷汗浸湿贴在脊背上的衬衫,用脚碰了碰那箱酒,四个字:
“半箱,喝完。”
碎发有些长了,纪九韶俯下身、低着头的时候,便稀稀落落地垂下去半遮住眼眸,叫人更看不清他眼里的黑色。
江弈被迫半跪在地板上,整条胳膊手腕连着肩膀传来钻心的扭痛,别说动一动,就连呼吸的幅度都能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但他仍咬着牙,憋着一腔怒气,粗喘间鼻翼翕动。
就算今天这手臂会被卸下来,他也不可能开口认怂。
十八岁那年,他差点被虎狗废了一只胳膊,是纪九韶救的场。
今天他跟十八岁那年想的一样,哪怕这只胳膊废了、断了、折了,也不需要这个人高抬贵手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