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整了整领口,问江弈:“这里,还是外面。”
江弈撇嘴烂笑着绕过酒桌,站到他跟前:“就这里吧。”
绕出来的时候顺了个酒瓶在手里,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像是漫不经心地问:“周博明现在是不是还跟哈巴狗一样围着陆言转呢?到几垒了?可别说舔了四年还没上到。”
说着突然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嘿,你说我这脑子,我都忘了陆言是九少看中的人,周博明当然不敢动了。”
江弈看向纪九韶的目光里又带上了戏谑,“陆言的滋味怎么样?我可是念了四年,没尝到实在是可惜了。办公室play我还机会没玩过,九少舍不舍得给我分享一下其中乐趣以后我也好让他舒服些?”
陆言?办公室play?
一旁的吴平觉着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辛,陆言跟纪九韶有些交情的事他是知道的,联想起最近公司里有个男人追求陆言的传闻……
他悄悄抹了把汗,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也一同抹掉。
金克年也忍不住偷瞧了纪九韶几眼,难道冷漠的外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取向?
越帅越干净的男人,越可能是gay,这个定律在连他大哥都赞不绝口的男人身上也会应验吗?
办公室PLAY……啧,他也没试过。
他觉着江弈这一顿冷嘲热讽加泼污水,是个活人都得给个反应,奈何被讥讽的对象面色依旧平静无波。
平静无波?
金克年有多佩服这份平静,江弈就有多憎恶他这种平静,恨得他怒火“腾”一下又充胀得满心满眼。
纪九韶的平静总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脚上,他愤怒、嘶吼、跳脚没有丝毫作用。
他死捏着酒瓶,两目灼灼毫不避讳地瞪着他。
他已经不再去想这样做的理由了,只要能撕碎这张冷脸,做什么、怎样做都好。
江弈如狼似虎的目光之下,纪九韶忽然转头望向了苏翰清那边,不知道去看什么。
这举动像极了躲闪,可江弈知道不是,纪九韶怎么可能会躲闪?
他用空酒瓶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手心,想到什么瞧向酒桌角的半箱酒,咧着嘴挑衅道:“苏翰清要是能喝完这些,就没人会拦着不让他走。这里还有半箱,九少要带人走,不如替他喝?”
吴平听见这话,冷汗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心惊肉跳的。
这招若是用在那些个小明星身上就算了,敢这么话里话外威胁纪总的,他这么多年头一次见。
小江总平日做事虽然狠硬了些,但也算是懂进退、识分寸的,否则自己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跟他合作。
但今晚对上纪总不低调些也就算了,还生怕没把人惹火似的,不依不饶的上去拱火。
激怒纪总到底能有什么好处?
吴平暗去给金克年使眼色,想让他阻止江弈挖苦纪总。
金克年清楚吴平的意思,但也只能无奈耸肩,他早就发现今晚的江弈犀利异常,他可从来没见江弈这么强硬的杠过谁。
更何况江弈脾气本来就爆,哪里是他阻止得了的,当然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反倒是这个天天被他哥拿来给他做例子的纪少,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这么半会,终于知道纪九韶为什么会是“别人家的小孩”。
江弈今晚话里话外各种奚落讥诮,手都快打到他脸上去了,他竟然还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好像完全没把话听进耳朵里。
要是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不把他剥层皮都是轻的。就算是他的大哥,面对江弈这样的行径估摸也没这样超凡的忍耐力。
金克年只能说佩服。
“怎么样?喝完这些,他就能走了。”
江弈把转着酒瓶,就等纪九韶回应。
纪九韶很快开口了,不过只有两个字。
他说:“半箱?”
江弈吊着眼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