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小心思被说破,江弈却不觉得多难堪,还?有什么好难堪的?在纪九韶面前,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江弈自下而?上仰视的目光咄咄逼人,语气热忱如若痴魔。

“是我想成为你的东西。”

跪俯在身下却不收敛自己痴心妄想的企图。

“真是不长记性啊你,江弈。”椅子里的人隐约是笑了,但江弈分?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

“是我给你的疼痛还?不够多吗?”

“多,太多了。”江弈直言,“我这些年感到的痛,大多数来源于你。”

纪九韶带给他的感觉是疼,太疼了,靠近的每一厘米都是用加倍的疼痛换来的。

“即使知道还?会更疼,还?是要待在我身边?”

是在询问?,但江弈察觉到缠着发梢的手指异常用力。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该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很轻松,不会痛苦。”江弈深深地直视他,“但在你这里,做不到。”

就算深知那种痛苦,也依然不可救药。

如果手没有被捆着如果脑袋没被锁着,他这时候一定会控制不住地碰一碰纪九韶,但一点都动不了,渴望得不到满足,江弈怅然若失。

“真贪心。”轻飘飘的点评落在耳里时,抓在头顶的手指倏然往下一扯,火辣辣的疼痛让江弈不得不把下颚仰得更高,隐约间,纪九韶的面孔离他更近了,也更暗了。

“你的贪欲真让人兴奋。”温热的气息扑在眼皮上,江弈眼睑颤了颤,昏晦里他好像看见纪九韶笑了,不是嘲讽。

“很怕疼,但还?是会逃到我这里来,作为你的所有者,是该给一点奖励。”

纪九韶终于松开他的头发,不用再绷着肌肉维持极限的姿势,江弈一下子跪坐了回去。

所有者。从纪九韶口里说出这三个字,代?表答应自己是他的东西了。

心脏怦怦跳动,江弈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其实,他更想纪九韶成为自己的。

但是几乎不可能。

如果最想要的人绝对得不到,又?无论?如何都想要,那就先?把自己变成对方的。

为了得到最好的东西,他也要学着忍耐。

纪九韶从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到江弈跟前。

银亮的光从纪九韶指间坠落而?下,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两?块四角圆头的长方形金属牌子晃晃悠悠悬在江弈眼前。

一对银灰色的铝钢制牌,不反光,反而?有一种打磨过的粗糙质感,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左右,牌面冲压刻制着几行英文,但太暗,看不清,珠串式长颈链穿过牌子一端的小孔将两?块牌子坠在底端。

江弈一眼看出,这是一条“狗牌”坠链。

上面的铝牌是战争时期给士兵或雇佣兵们所用的身份识别牌,会刻上雇佣兵的基础信息以便分?辨和收殓,一般是姓名?,所属部队或番号,血型和信仰宗.教?。

之所以被雇佣兵们戏称为“狗牌”,是因为一旦挂上就要像狗一样为主人出生入死甚至送命,再也没有自由可言。

江弈记起?纪九韶曾说要给自己留下一个印记,像“狗牌”一样。

纪九韶俯下身,左手拿着项链绕到他的颈后。

“这次我不会忘了给你戴上狗牌。”

江弈眼前一暗,纪九韶的阴影完全将他笼罩在了下方,看不见纪九韶的脸,鼻间嗅到为自己戴狗牌时拂过的温暖气流。

纪九韶的脖颈近在眼前,但又?隔了一段距离,暖黄的光让侧面的脖颈线条染上了某种诱惑他咬上去的魔力,江弈在纪九韶看不见的地方张开嘴,舌尖止不住地磨着牙尖。

真想不顾一切地咬上去啊。

而?他看不见的身后、头顶,纪九韶正偏头低眸瞧着他颈后凸起?的骨头。

看起?来很桀骜、很不驯的骨头,跟主人一样。

人体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