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九韶解开陆言身上的绑带,制住他?的扭动,将那些奇形怪状取下来,然后捡过被江弈扔在一边的衣服替他穿好。

接下来,如纪九韶曾经说过的,用在陆言身上的东西全部回敬到江弈身上,包括让他?耻辱得脸色发青的姿势。

纪九韶从盛怒的眉眼一路往下端量。

浅麦色的肌肉绷成僵硬的线条, 江弈头一次没有摄住他?的视线,而?是偏开了头,赤红的眼珠死死盯着某一处, 咬肌死紧,鼻翼翕动,额侧青筋鼓跳。

“你喂他?吃的什么?”纪九韶问,拇指轻轻捻过肋骨,力道轻柔, 江弈肌肉却?绷得更紧。

强忍着鸡皮疙瘩一颗颗崩出来的感觉, 江弈咬紧牙龈:“催、qing药。”尽管在这种?时候, 绷紧的唇角依然溢出一点嘲笑,“上他?就是解药效的最?好办法, 我不介意做观众。”

肋骨上的力度越发轻柔, 像羽毛扫过,江弈牙关咬得越发紧, 总觉得肋骨下一秒就会传来断裂的剧痛。

“让你的人放人。”纪九韶说。

“他?们不是我的人, 你就是把我杀了他?们也不可能?放你走。”江弈这时候才携着胜方的嘲意看向纪九韶,“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你关在这儿三天, 这三天你不可能?出得去。”

“三天?”纪九韶将指尖的血迹慢慢抹在肋骨处,缓缓道出一个名字,“纪怀铭。”

江弈极力忽略肌肤上游移的触感,恶意地向他?咧咧嘴,“这房子周围也不过几十个人,九少?努力试试说不定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出去?”

纪九韶停下手指的动作,低头问:“想让他?们看见这幅样子吗。”

双手被手铐铐着吊在床头,双膝被高高提起由束.缚带固定在膝后芬腿杆上,毫无保留向人展示每一处的样子。

垂下来看他?的双目沉沉。

静默中,青筋又鼓动起来,江弈强自闭了闭眼平缓怒意,“他?可以走,你不行。我说了,他?们不是我的人,我也没办法。”

他?原本计划用陆言把纪九韶引来,困在这里几天,纪怀铭只需要在外?面随意动作一下,非常时期却?不见踪影的纪总,几天后绝对会彻底失去纪年。一箭双雕,让纪九韶失去陆言和纪年,偏偏那一面玻璃墙碎了,自己?落入纪九韶手里。

许久得不到抚慰的陆言将穿好的衣服又蹭得乱七八糟,纪九韶眼见他?一身薄汗,肌肤上的红色更深,沉思数秒后道,“让你的人送他?去医院,再?通知博明过去。”微微停顿片刻,视线轻轻停在江弈毫无遮掩的下面,“要是他?们敢多做点什么……”

语意未尽却?已经足够明白。

按纪九韶的行事风格,这次……江弈是真?的担心纪九韶会把自己?阉掉,放陆言走至少?下面保住了。

让纪九韶把陆言抱到外?面的房间,然后吩咐外?面守着的人进来把人带去医院。所幸纪怀铭找来的这些人是专业干黑活的,话少?嘴紧事也少?,对上面命令之外?的事都不关心。

陆言被带走后,令人难捱的沉默蔓延开,江弈这时候才想起玻璃房里还有一个不知生?死的保镖,见硕大的身躯被埋在玻璃碎片里,估计是晕死过去了。

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江弈浑身肌肉又不由自主地绷紧,纪九韶的视线恍若实质,从来只有他?用视线侵.犯别人,第一次反过来被人用目光一点点凌迟、剖开。

似乎他?仅余的那丁点自尊天生?就是用来给纪九韶踩的。

无论他?如何愤恨恼怒,除了脑袋没一处能?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惩罚。

脚步停在了那个箱子旁边。

“再?牙尖嘴利的倔骨头在江少?手里也撑不过多久,再?难驯的小狗被江少?驯几次后狗链都不用栓,”纪九韶取出箱内一根细长的金属棒,像针管一样,不过尾部连着一根电线,他?拿在指间捻了捻,“就是靠的这些东西么?”

隐秽的物体衬着修长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