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多年的池塘,撇去上面清澈可见的爱意,露出来?的是常年积攒的淤泥,肮脏、腐烂、臭气熏天?,却也是爱意的沉淀物。

这些淤泥日积月累,已经很难变干净。

大脑一片浆糊的陆言察觉到了?身?上有人,但不知道是谁,蛇信子一样在?他身?上游动,隐隐犯恶心,但药物的作用让他无法抗拒,轻微的反抗也只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活色生香。

江弈满意至极,将熟悉的玩具一件件装饰到他身?上,让这具身?体为?他展开。

重物猛然撞在?玻璃上的震动令江弈目光稍作移动,那个押纪九韶进屋的男人此时?正脸孔扭曲地贴在?玻璃上。

固定在?桌面上的手铐不知怎么被纪九韶扯了?出来?,一米九的壮汉被他用手铐的链子勒住脖颈抵在?玻璃上,男人因为?窒息满面赤红,眼球凸出,可怖的青筋颤颤巍巍。

江弈瞧见了?,并不慌张,反而从容拿过一截嵌满珠子的金属柱体,趁往上面倾倒润华液的功夫戏谑道:“你勒死他也没用,不如坐下?来?好好欣赏,那里边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最佳观看位置。”

门是两层防盗门、玻璃是20mm的防弹玻璃,哪怕纪九韶打开了?手铐也无济于事。

眼下?眼神迷离的人像一条干涸的鱼儿渴求着他,他惦记已久的瓷白肌肤泛着淡粉色,还有因为?难耐而变得湿漉漉的眼角。

陆言已然化?成一滩烂泥,任他施为?。

但尽管面对着如此让血脉偾张的场景,江弈感受最明显的不是陆言,而是身?后?那一道视线。

每一次挑逗的间隙,他便用眼角余光笑睨玻璃后?的人,去看他的眼睛、视线,脖颈、锁骨,胸膛,肩腰,一旦察觉到在?被看,心脏就狂跳不止,血液沸腾。

他玩弄陆言的同时?毫不掩饰地用纪九韶幻想。

纪九韶看着,漆黑的瞳仁深沉不透光。

江弈扣起陆言的下?巴,并侧过身?让他得以清楚地看见他们亲吻的细节。

江弈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展示,无关裕望,就是做给他看。

纪九韶松开手里即将缺氧窒息的男人,拽过男人腰间的钥匙打开手铐,然后?扯下?腕间的袖扣。

正为?陆言一件一件戴上玩具时?,耳边传来?硬物划过玻璃的那种尖锐刺耳声音,江弈扭头看去,见纪九韶捏着什么在?玻璃上划动。

玻璃上面出现的划痕让江弈有些讶异,但他自信于那扇玻璃的硬度,嘲弄道:“防弹玻璃,你就是有枪也不行,别白费力?气啦。”

纪九韶听而不闻,巨大的叉终于完全刻上玻璃,收起袖扣,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地拎起房间唯一的硬物,椅子,往叉上狠狠砸去。

哐!哐!哐!

一下?比一下?沉重,玻璃不断传来?的震响令江弈不堪其烦,眉头不由?皱紧。

但很快又舒展了?,竟然有一天?他也能看见纪九韶作困兽之斗,江弈咬着嘴里的耳垂,低低地笑了?出来?,但眼睛毫无笑的弧度,咬肌因为?克制发紧发颤。

纪九韶这种可笑可怜的无用举动,是因为?自己身?下?的这个人。

眼眸瞬间阴戾,骤然涌起的淤泥盖过了?一切,于是,不再犹豫,将嵌满圆珠的狰狞挤入尚未开拓好的地方?。

“喀嚓、”

什么碎裂的声音中似有颗粒飞溅到身?边,江弈动作顿住,不可置信地扭头。

裂纹密布的玻璃终于承受不住最后?粗暴的一击,在?纪九韶面前轰然断落。

更多细小的碎片掠过眼前,江弈却连躲闪都忘了?。

纪九韶扔掉那张已然变形的椅子,捡起被碎片埋住的手铐,踩着一地玻璃碎片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江弈完完全全僵在?床上,陆言依然对一切毫无所知,还在?他怀中磨蹭。

纪九韶的脸上、颈间、手背带着被玻璃碎片刮过的血迹,但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也没有